【人在澳洲】凈土

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她的質樸與純潔使她處處展現出迷人的身姿，我們每次的到來，都由衷產生對她的熱愛與讚歎！

一

澳大利亞聯邦（The Commonwealth of Australia）簡稱澳大利亞。首都堪培拉。位於南太平洋和印度洋之間，由澳大利亞大陸、塔斯馬尼亞島等島嶼和海外領地組成。東瀕太平洋的珊瑚海和塔斯曼海，北、西、南三面臨印度洋及邊緣海。總面積769.2平方千米，海岸線長37375千米。全國劃分為6個州和2個地區，截止2022年10月，澳大利亞總人口為2617萬人。百分之七十四為英國及愛爾蘭裔，官方語言為英語。大部分居民信仰基督教。

1770年，英國航海家詹姆斯-庫克抵澳東岸，宣布英國佔領有這片土地。1788年1月26日英國開始在澳建立殖民地，後來，這一天被定為澳大利亞國慶日。

澳大利亞為發達的現代化工業國家，是南半球經濟最發達的國家，全球第四大農產品出口國，同時，也是世界重要的礦產品生產和出口國。

澳大利亞地處南半球，雖然時差與中國只有2—3小時，但季節卻完全相反。每年的12—2月為夏季，3—5月為秋季，6—8月冬季，9—11月為春季。年平均氣溫，北部27度，南部14度。

澳大利亞跨兩個氣候帶，北部靠近赤道，屬熱帶，南部屬溫帶，中部是荒無人煙的沙漠。

澳大利亞被稱為「世界活化石博物館」，據統計，澳大利亞有植物1.2萬種，有9000種是其他國家所沒有的，有鳥類650種，其中450種是其獨有。全球有袋類運物，除南美洲外，大部分分布在澳大利

澳大利亞由於自然環境優越，生態穩定，所以持有地球演化過程中保留下來的古老生物種類，成為人類研究地球演化的活化石。為保護這片神奇的土地純潔，全體澳洲人民為此作出了艱苦努力，也付出了巨大代價。

二

1859年，一位名叫托馬斯-奧斯汀的英格蘭農場主，為了滿足自己打獵的需要，從歐洲帶來24隻家兔和5隻野兔，他將這些兔子放養澳大利亞維州吉朗附近的領地上。由於澳大利亞沒有大型獸類食肉動物，甚至連鷹類猛禽也沒有，來到澳大利亞的兔子們，很快發現，自己簡直到了人間天堂：這裡不僅氣候宜人，遍地長滿可口的青草，而且，這裡土壤疏鬆，打洞做窩都十分方便。於是，一場機乎不受任何遏制的可怕繁殖擴張開始了。1866年，又有人在南澳的卡普達野外放了一批野兔，從而，使兔子的擴張速度大大加快，它們每年以130公里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擴散。到1880年，兔子們的勢力範圍已經向北擴展到昆士蘭，向南，遍及南澳各地並橫跨澳洲大陸，來到西澳大利亞。到二十世紀初，兔子己擴散到澳大利亞東南南岸，遍及整個大陸。1926年，全澳洲的兔子數量已超過驚人的100億隻。

在一望無際的澳洲大草原，成群結隊的兔子，貪婪地啃食著各種青草，十隻兔子就能吃掉相當於一只羊的牧草量。這對於被稱之為「騎在羊背上的國家」的澳大利亞來說所蒙受的經濟損失是難以估量的。

同時，兔子們還啃食各種灌木和樹枝，尤其在乾旱地區，每公頃土地上，只要有4隻兔子存在，就會使這片土地上各種植物失去再生能力。

由此，造成一個最直接的後果，澳洲大陸，大部分地區的水土保持能力急據下降，水土流失和土壤退化現象日益嚴重，給當地生態環境造成難以彌補的損失。

兔子們的大量擴張，對土生土長的當地袋鼠袋狸等物種構成重大威脅，大批兔子不僅佔據了它們的洞穴，還搶光它們的食物。據統計，主要由於兔子的原因，澳洲這幾十年中，滅絕或瀕於滅絕的原生態動物有幾十種之多。

為了保護這片純凈土地不受外來物種的侵蝕，儘快消滅日益嚴重的兔災，澳大利亞人想盡一切辦法，從最初的布網、堵洞、獵殺，到釋放毒氣，在胡蘿蔔里下毒等，全部試過，澳政府還曾運用空軍播撒毒藥，所有這一切，都無法阻止兔子們進一步的擴張，反而，使撒下的毒藥，對草原和生態產生不良影響。

人們又試圖引進兔子的天敵——狐狸來對付兔子。但人們很快發現，狐狸不僅不去吃行動敏捷的兔子，反而更加喜歡吃行動相對遲緩的本土有袋類動物。引進狐狸，反而成了「引狼入室」，澳洲人不得不回過頭來，先去消滅狐狸。

絕望中的人們，想到一個原始的方法：修建一條貫穿澳洲大陸的籬笆，直接檔住兔子的去路，以免它們繼續向西部最肥沃的農業區擴散。

1886年，人類史上最宏大的籬笆工程開工，它從澳大利亞斯塔威辛港出發，向北一直延伸到沃勒當斯。1891年，圍欄已建到南澳，遺憾的是，在籬笆尚未完工之前，人們就發現，已經有兔子越過籬笆。儘管人們隨後又建了第二條，第三條，總長度超過3200公里的籬笆，想阻止兔子的穿越，但最終因兔子天生擅長打洞，很快又在整個澳洲大陸暢通無阻。

從二十世紀50年代起，澳洲政府決定採用生物控制的辦法來消滅兔災。1950年，澳大利亞科學家將一種依靠蚊子傳播的病毒——粘液瘤病毒進行投放，取得較好效果，到1952年，整個澳洲有百分之九十左右的兔子種群被消滅。但隨著兔子們的免疫力逐步增強，其死亡率越來越低，兔子的數量又逐漸增長。為了防止災難重演，澳科學家在不停試驗各種不同的生物控制方法，直到1995年，在南澳，由於一次實驗室的意外泄露，一種名叫兔杯狀病毒在兔子身上傳播，結果在短短數周時間內，就有上百萬隻兔子因感染死亡，至此，澳大利亞這場持續了百年的「人兔大戰」才落下帷幕。然而，這一切，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為了吸取這場「兔災」的深刻教訓，歷界澳政府都制定了極其嚴厲的邊境管控措施，嚴格禁止外來物種進入澳大利亞，以確保人類這片珍貴的土地永保純潔。

三

2015年，夫人第一次到澳大利亞探親，在口岸檢查時，海關人員在其行李中發現兩包紅栆，這是夫人從國內帶到澳洲，準備給產後的兒媳煲湯用的食材。由於紅栆中有核，屬禁止入澳物品。經孩子們反覆同海關人員解釋，並保證今後不再發生類似情況，海關人員見夫人初次來澳，且態度誠懇，才免除了處罰。這之後，我們每次來澳前，都要在家反覆認真閱讀澳政府關於口岸的管理規定。孩子們也反覆叮囑我們，不要攜帶違禁品。由於澳政府的嚴格規定，和來澳人員的共同遵守，每一次來到澳大利亞，我都能見到這裡湛藍湛藍的天空，感受到空氣中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清香。人們珍惜這片熱土，給每一塊裸露的土地都鋪上綠茵茵的青草。為了減少土壤的使用，這裡建造房屋，除了外牆防水的需要使用磚塊外，室內全用木材和石膏板。家家門前的院子，都是用木板做成的柵欄，就連路邊的花壇，也是用厚厚的木板替代磚塊。少用一塊磚，就多保留下一份珍貴的土壤。對環境的保護，人們習以為常，並發自內心對身邊環境的愛護。

澳大利亞實行嚴格的垃圾分類，可喜的是，在國內生活散淡隨意慣了的孩子們，甚至連幼小的孩童，也都養成了隨時隨地保護環境的良好習慣。我們每次到來，初時，總一時難以習慣，常將家中生活垃圾投放錯。孩子們每天清倒時，都要認真檢查，將我們投錯的物品重新分揀，並按規定，將不同顏色的垃圾桶拖至路邊，等待回收車輛的回收。

我認識一位覃姓華人夫婦，他和老伴已在澳生活了十餘年。兩人都已年逾古稀，每周都要去附近的Jells Park（公園）義務拾垃圾。莫大的一個公園，每個周末都有許多人帶著家人和朋友來此遊玩、野炊，雖然大家都十分注意對身邊環境的保護，可總難免有被大風吹走的雜物。覃師傅就拿著自製的長柄鉗，在樹林和灌木叢中仔細尋找廢棄物，夫人就提著方便袋在外面接著。不論寒冬還是盛夏，他們都堅持每周去拾一次。我曾問他們，這多年的堅持，是為什麼？他們笑著說：「不為什麼，就因為自己喜愛這裡的一草一木」。後來，我才知道，他們初到澳大利亞那年，有一次帶孫子外出，將孫子吃過的香蕉皮隨手扔在路邊的草叢中，他以為這樣能給青草增加一些肥料。卻不料，一位向他們走來的老外見後，連連向他們擺手，口裡不停地：「No！No！No！」他們頓覺自己的行為失當，連忙歉意地將香蕉皮拾起。有了這次的經歷，他們每次外出，都特別注意自己的行為，決不因自己的不良習慣給這片純凈的土地增加一絲污染。後來，孫子們大了，兩人就決定每周去公園拾垃圾，這一堅持，已近十年。正因為有像覃師傅夫婦一樣許許多多生活在此的人們共同珍愛，才使這片純潔的土地始終保持優美迷人的身姿，處處散發著自然的芳香。

（2023年2月28日草於威勒斯山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