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年前的事,記憶猶新,只因一人太可恨,一人太可憐。
如果女人被欺騙和玩弄是理所當然,但受害者是自己的姐妹或女兒,該作何想?
一九六八年,我和四個年紀比我大的王老五,住宿於金邊奧林匹克運動場大水塔附近一間磚瓦廠的宿舍。我們早出晚歸各自上班,中午休息時短暫回來。
經營磚瓦廠是位年近三十、都是單身漢的鄧氏兩兄弟。兩人發了財,有了汽車,買了屋子搬出去,把空間出租給我們。我們無形中幫他們看管場地、簡陋和笨重的器械。磚瓦基本靠手工生產,聘用十來位年輕越南苦力工人。
大鄧每天開著汽車在市區或各郊區觀察、打聽何處要搞建築,便向業主或建築商、工程部門推銷其磚瓦;或帶客戶前來觀看產品質量、談價錢,向我們收租、聊天等等;小鄧到磚瓦廠視察、監督、交待工作,負責運輸、送貨。若我們中午、傍晚或周日、假日休息在場,大鄧就會跟我們聊起來。
有一天,大鄧滿面春風開著汽車來了,汽車前座坐著一位姑娘。我們便以為他有了情人。過後,他告訴我們:「是朋友,不是情人。她很可愛、單純又害羞。我勸你們,男人千萬不要太早結婚,要賺錢和享樂。你一結婚,以後就是生兒育女,人就像被綁在牛車上失去自由,沒有樂處,以後的日子就是等老、等死。」
這一年的潑水節過後的第一個周日,我們又都放假。一早、老鄧得意洋洋來到磚瓦廠,我還以為他接到一筆大生意。他在王老五群中談起來。四個人有皺眉頭、有沉默,也有笑出聲叫好,第四個是尋根究底問到底的樣子。
我的日子太寂寞,生活太單調,對大鄧一定幹什麼神秘大事很好奇,他們卻對我說,小孩子別問太多。後來只有第四個向我說出原委:
緣於大鄧經常開車在市內烏亞西地區觀察,一次在近處一間小雜貨店購物時,看到店主的女兒待人親切很可愛,便經常前去購物、搭訕。後來又常在中午其生意較淡,主人夫婦在後面房間午睡時前往購物,藉機與姑娘聊天。他夸夸其談,自我介紹。那時有汽車的人不多,年輕人當老闆、有屋有車,實在罕見。姑娘眼露羨慕之色。日久父母見他彬彬有禮,也以禮相待。兩三個月後的潑水節,大鄧開著汽車邀約其女兒一起前往貢布省白馬海灘旅遊,當天下午回來。潑水節是傳統大節日,人們到處出遊,生意淡。主人應允,姑娘喜上眉梢。
兩人坐在汽車裡,一路談笑甚歡,在海灘嬉水也玩得不亦樂乎。下午五時許,彼此盡興,準備返回金邊,一切順理成章。
汽車來到一處視野寬闊而寂靜的公路,便轉入近處的土路。大鄧對姑娘說,有點累,路還很遠,我們到後排坐一會吧!姑娘不慮有他,與大鄧走出汽車,到後排坐下。
甫坐定, 大鄧急不及待就要解開姑娘的上衣。姑娘大驚問:「哥哥要做什麼?」大鄧說:「身材太誘人,嬉水時沒看清楚,現在要看個透。」姑娘又羞又急,紅著臉,本能抗拒。說:「我願嫁給哥,但不要如此。」大鄧說:「我不談婚嫁。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你反抗也沒用。」他喘著大氣,用力解開姑娘的外衣,把手伸進去,另一手就去解她的褲子,身體急不及待壓在她身上,怎奈空間太小,姑娘又反抗,終究不成事。大鄧急了,警告她說:「你反抗嗎?小心我撕破你的衣服,成事後再開車進村裡,告訴村長你發神經病了,村長會送你到大金歐的精神病醫院。我說到做到!」姑娘求也沒用,哭了,人也累了,聽任大鄧擺布。
大鄧不再來磚瓦廠,他的工作由小鄧代勞。姑娘來了兩趟找不到人,傷心走了。三個月後,姑娘又來了,肚子略大。她流著眼淚托我們轉告大鄧一句話:「請體諒我肚子有他的孩子。」
大鄧也轉告我們:「下次她來了,就警告她,彼此不認識,別無理取鬧。再來騷擾會給她好看,休怪我無情!」
這就是當時的社會現實:華人大多是中國僑民身份,有糾紛不會尋找當地法律訴訟,法庭也對富人開大門,受害者絕對是自己吃虧。難怪當時華人父母對女兒管教很嚴,絕對不許女兒單獨與男友、男同學出門。華人社會很保守,十分注重女人的貞操。結婚非處女,會受到夫家歧視甚至虐待,而社會上總是有花花公子、紈絝子弟,流氓無恥到處在尋找機會勾引、陷害女孩。一旦得手,反臉不認。女方找到了,只能苦苦哀求其收留莫拋棄—她此生是嫁不出的,非處女終生沒好日子過;若是有身孕,誰願意幫別的男人養子女?
This post was last modified on 2023年5月23日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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