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2-11-21 09:21
朋友從微信傳來「張大千的女弟子們」的視頻,所述內容大抵真實,唯把蔣夫人宋美齡說成是大風堂女弟子,有違事實。
宋美齡愛畫畫,她畫的花鳥非常出色,近年美國和港台的拍賣行,時有她的作品上拍,但贗品甚多,不過在台北士林官邸和中正紀念堂,掛有他的多幅畫作(也許是複製品),有些還有蔣介石的題跋。我去台灣採訪蔣介石的侍衛長朱恆清將軍時,他向我出示蔣夫人送他的蘭花,我相信這幅畫應該是真跡。
宋美齡不是大風堂的女弟子,但宋美齡想拜張大千為師確有其事。已故的台灣歷史博物館老館長何浩天先生曾親口告訴我:七十年代初,張大千從美國回台灣,蔣介石曾跟張群說:「你和大千稔熟,他這次回來,美齡想拜他為師,你去探探口風看。」
張群把原話帶給張大千。
張大千為難道:「拜大風堂的是要鋪氈毯,點紅蠟燭磕頭的,蔣夫人是是第一夫人,不妥吧!」
張群又把原話帶回給蔣介石。
蔣介石說:「你跟大千通融一下,他的條件我們都可以接受,唯有磕頭,能不能免了。」
張群又去跟張大千商量。
張大千決然道:「這可不能壞了我們大風堂的規矩!」
張群又把原話帶給蔣介石。
那天宋美齡也在場,蔣介石說:「美齡啊,這倒是真的,不能壞了人家的規矩。」轉而又說,「張大千老派,規矩多,黃君璧新派,沒有那麼多規矩,你就拜黃君璧做老師吧。」就這樣宋美齡成了黃君璧的弟子。
宋美齡沒有拜門大風堂,但把張大千請去家中,指點畫藝,卻時而有之,至今在台北摩耶精舍的小客廳里,還掛有張大千帶孫女在宋美齡家做客的照片。
據說有一次蔣介石還親自為其移動椅子,看他一大把鬍子,問老先生高壽多少?被知情者引為趣談。
拋開撤離大陸前蔣介石搶救知識分子的事不說,光從這件小事,就能證明他雖然獨裁,但尊重知識分子。
由此及彼,我想起了另一件事——
不知什麼時候,江青突然對《紅樓夢》感到興趣,並自稱半個紅學家。她聽說俞平伯藏有一本《紅樓夢》的早期手抄殘本(俞平伯先生是紅學大師,其曾祖系清代樸學大師俞樾,父親俞陛云為光緒探花),就派人去借閱,俞平伯不舍,還委婉說了等江青同志的研究水平,達到一定程度再來借閱不遲等話……就此觸怒江青,懷恨在心。
一九五四年九月,山東大學兩位青年學生李希凡和藍翎,在該校的刊物《文史哲》上,發表了一篇以馬列主義觀點研究《紅樓夢》的批判文章,劍指俞平伯。
江青見了這篇文章,如獲至寶,立即煽風點火,轉呈給毛澤東。毛澤東看後,大筆一揮,寫了一封《關於紅樓夢研究問題的信》(參閱《毛澤東選集》第五卷第134-135頁)。聖旨一下,全國就掀起一場蓋天鋪地的批判俞平伯的政治運動。據資料記載,光一九五四年的最後一個多月里,中國科學院和作協就開了一百十多次批判會,發表了五百多篇文章。批判還禍及胡適,指俞平伯為「胡適的幽靈」,個中不乏夾雜老毛的私貨,對當年藐視他在北大圖書當小職員時的大教授,射枝復仇之箭。
就此俞平伯被打入地獄,文革中更受紅衛兵批鬥羞辱,後送往幹校,充當苦力,所受苦楚,一言難盡。
文革結束後,組織分配俞平伯的老友王伯祥先生的令哲——王湜華做文秘。王湜華和我辦公桌對面的同事許文煥兄是北大同學,兩人通信頻繁。當時我正熱衷讀《紅樓夢》,對俞平伯的研究文章,和學問極為敬仰,於是寫了一封信,托老許轉交王湜華,請他懇求俞老為我題「真假」二字墨寶,因為《紅樓夢》寫盡甄賈二府,貫穿真假,道盡人間真假情事。
不久王湜華先生回信,告知俞平老婉拒,說:「文字流落在人間是件很麻煩的事……」
俞平伯先生一生著作等身,碩果累累,自遭受一九五四年那場批判後,餘驚未定,小心翼翼,就此學術研究杳寂。 「文革」結束後,俞平伯對自己晚年的學術生涯,曾用「只有舊醅,卻無新釀」八個字來總結。
說完兩件小事,不再鋪陳。
兩件小事,兩對夫妻,足見君子的正氣和小人的苟合,孰善孰惡,不辯自明。
二〇二二年十一月十七日於食薇齋北窗
兩名聯邦議員表示,他們將放棄澳航「主席休息室」和維珍航空「超越休息室」的會員資格,來恢復公眾對政客的信任。 Read More
周二(11月5日)早上 6 點 41 分,墨爾本以北約 150 公里的本迪戈附近發生了 3.6 級地震,十多個人報告感覺到了地震。 Read More
周日(11月3日)下午 5 點 15 分左右,一名11歲的小男孩在與父親一起游過中央海岸的 The Entrance 海峽時被海流捲走。急救人員趕赴救援,周一全天將繼續搜尋。 Read More
由於房貸利率高居不下,購房者貸款能力下降,紛紛把目標轉向房價相對實惠的地區。這種供需變化導致悉尼一系列低價區房價飆升,而部分高價區房價反而有所下跌。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