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一九八八年八月十二日落地悉尼,至今已三十四年了。
三十四年前的中秋節,是陽曆九月十五日,那晚我在The rocks的餐館打工下班,路過Circular Quay,人單影孤,形影相弔,在碼頭旁的地標圓盤邊坐下,望著天上的明月,想起「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夫婦同羅帳,幾個飄零在外頭。」的俚曲,不禁百感交集,悲從中來,兩行熱淚,油然淌下,繼而嚎啕大哭……
三十四年的人生起落,冷暖自知,苦樂可品,今夜又明月透窗,我坐在電腦前,思緒翻騰,古月依舊,今人不同,今日得寬餘,難忘往昔淚,擬記下當年哭泣的一幕。於是打開電腦,無意中找到沒有完稿的《半空堂自述·海外篇》,讀罷,發覺這是一篇三十四年,來澳洲前後的珍貴記錄,雖是殘篇斷簡,卻彌足珍貴,於是索性全文抄來。所喜是資料中提及的同仁,除劉滬生已作古,劉觀德半途返鄉之外,凡度過這艱難時刻的,都是事業有成,子女優秀,晚年安樂,後顧無憂,我曾問過同年來流過淚的朋友們,經受這三十四年離鄉的煎熬,值不值得?
他們幾乎都回答:「值得,無怨無悔!」
半空堂自述·海外篇(殘篇)
進入虹橋機場的國際登機處,第一件是託運行李,那位行李檢查員問這問那,彷彿象審查小偷似的,把我的行李翻了個遍,沒收了我的《辭海》和一些書籍。過了這關,又要我辦理貴重物品登記,我帶的所謂貴重物品,現在說來實在可憐,只有一隻價值五百多元人民幣的日本傻瓜照相機,它是我從深圳買來的水貨,到了澳洲我才知道它在二手店裡最多值十個澳元。我如實填妥表格後,才能去換登記卡和託運行李,但是我的行李超重了十五公斤,管事的小夥子和所有的共產黨幹部一樣,原則性極強,死活不肯通融,一定要我罰一千多元人民幣,那時的一千多元人民幣,是我十個月的工資,我不願支付。在場的超重者不少,大家一起泡蘑菇,好說歹說,眼看就要開機了,小夥子不耐煩道:「你們實在不肯出,我就在託運單上註明,讓你們到香港轉機時再罰,不過我告訴你們,香港是資本主義制度,比我們這裡罰得重,要外匯的。」事到這一步,我們也無可奈何,只能到了香港再說了。
經過幾道磨難,我終於出脫秦關,那時上海到澳洲沒有直通航線,要在香港轉乘澳航「QUNTAS」的班機。(那時中國還沒有「東航」和「國航」,只有「中國民航」一家坐大。中國民航的管理,和一家坐大的賊黨一樣,可用「一塌糊塗」來形容,機艙里蒼蠅飛舞,服務員態度惡劣,伙食無法容忍)。
我雖然在國內乘過幾次飛機,但乘往香港的國際班機還是第一次,當飛機在香港啟德機場降落時,我想看看窗外資本主義的風光。因為座位不靠窗,我把身子微微躬起,突然一個四十歲的空嫂,用粗暴的聲音喊:「XX座位的那位,我已經注意你好久了,你已經兩次想站起來,是不是?」她的態度就象小學老師訓斥學生一樣,整個飛機的人把眼光都投向我,弄得我好生尷尬。她算什麼東西呀,我真想跟她吵一場,但再一想也就算了,她只是一個可憐的中國人,咱們中國人呀,看見有權的就當孫子,但自己有了權,就盛氣凌人,把當孫子時受的氣都賺回來,不要說空嫂,就是居委會的大姐也是那樣,既然脫得魔爪,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我知道涉外航班的機組人員都是共產黨員,我既然已經離開這倒霉的地方了,何必再和那伙人計較。
飛機到香港啟德機場,是上午十一點,而飛往澳洲的班機則在晚上八點,按規定轉機是不能出機場的,這九個小時只能在機場里度過。
剛踏上資本主義的土地,我看到啟德機場一片光亮,而社會主義的上海虹橋機場是不能與之相比的,這裡的免稅店商品琳琅滿目,服務員笑容可掬,整個氣氛祥和富足。中午吃自助餐時,餐廳里餐具乾淨潔亮,可口可樂和裝冰淇淋的紙杯做工考究,人們隨用隨扔,吃飯不須用糧票,買蛋糕不須用餅票……這裡的一切,使我頓悟,為啥幾十年間大量的人用腳投票,逃往香港。
由於時間還富裕,我和一群待機的台胞聊天,他們是隨旅行團從重慶飛來轉機飛往台北的(那時沒有大陸至台灣的直飛)。他們在中國待了十來天,在那裡受夠了悶氣不敢發作,到了這裡就隨便說了。一位五十多歲的大姐說:「我是重慶人,民國三十八年離開家鄉,沒回去過,這次回家一看,家鄉四十年來沒有變化,街,還是那麼幾條,屋還是那麼幾幢,共產黨根本沒有建設嘛,親人一見面有訴不盡的苦水,我的祖父是個好人,土改時評上地主給槍斃了,我祖父有啥子罪呀!他為鄉里辦了不少好事,旱年時買機船免費給鄉親們用。自然災害我的叔父和嬸子都餓死了,這麼大的一個國家怎會餓死人呢,共產黨是怎樣管理國家的呀?文化大革命就更糟了,我的侄子在武鬥時被打死了,他是獨子,我叔叔這房就斷了香火,我這次回台灣一定要告訴那些罵蔣介石的人,蔣介石再壞也沒有把你們整死,餓死,做人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那位婦女似乎在控訴,在談到大陸的旅遊服務時,大家更是眾口一詞,沒有好評。
傍晚七點鐘開始檢票,檢票員根本沒有提及我行李超重的事。那時我老實,主動問他,我的行李超重了怎麼辦?不料他笑笑道:「你們大陸人第一次出門超重是常事,我們港龍航空公司很理解,歡迎你今後坐我們公司的班機。」原來資本主義的人那麼寬容,肯為乘客著想,於是在腦海中,上海虹橋機場的那位青年,顯得非常渺小。就此港龍航空公司留給我一個很好的印象。以後只要有機會我就坐港龍航班,這也算是投桃報李吧。
大概在晚上八點多鐘,飛機從香港機場起飛了,這時候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因為我馬上要踏上一塊嶄新的土地,在那裡,我既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明天將是誰來機場接我,晚上睡在哪裡?
在澳洲我唯一能找的,只有比我先去的同事劉觀德和劉滬生。劉觀德者,就是那位筆名「老牛」,《我的財富在澳洲》的作者,出國前,我倆常在宿舍里一起做出國夢,他比我早到澳洲半年。是我送他去虹橋機場的,那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他到澳洲正好過耶誕節。他在澳洲呆了一年多就回來了,他只希望賺到一萬美金就回家。他在澳洲打兩份工,白天當清潔工,晚上在唐人街幫人切雞腿,省吃儉用,辛苦一年,存了一萬美金,就在一九八九年的五月二十日回上海。他沒有打過老虎機,也沒有去過墨爾本,更沒有吃過鮑魚和魚翅,當他體內汁液過剩時,捨不得花一分冤枉錢,油水不肥外人田,只是私下嚷嚷,憋不住了,要回家去見老婆。回國後他就寫了一本記實小說,弄了個專業作家的頭銜。他回上海的前夜,我去唐人街德興Huose地下室的大排檔去看他,告訴他從新聞中看到,天安門廣場已經沸騰了,中國早晚要出亂子,勸他再等幾天,靜觀於待,恐怕中國要出事,他不聽,認為澳洲雖好,終究不是自己的家鄉,在這裡生活孤苦伶仃很難熬,他下定決心要回去,果然他回中國不到半個月,就發生了「六四事件」。
和我一起同機來澳的,有一位比我年輕的同伴,姓朱,他是我一位上海朋友的親戚,他學過幾年英語。他說有一位朋友來機場接他,不過那位朋友和他的關係不深,是他和父親一起去中國銀行換外匯時認識的,他父親已經給那位朋友通了電話,說好今天來接機,如果來的話,我們就跟他去,暫時住在一起,有個照應。
剛下飛機,兩眼一抹黑,既不懂話,又不會說,幸虧小朱能應付,順利地出了。來接我的朋友叫戚欣,以前在上海是工藝美術品廠的微雕工藝師,比我們早到一年,已經有了輛舊汽車,有上海朋友來,一般由他幫忙接機,以後我們成了好朋友。
戚欣的汽車很小,裡邊除了坐人外容不下行李,而我們兩人的行李又多,後邊的行李箱又放滿了,怎麼辦,最後還是戚欣有辦法,把兩隻大箱子放在頂上,用繩子捆住。
汽車不一會到了住處。這是一幢破舊的House,有三個房間,住著從上海來七八個留學生,進屋不久,一個姓黃的就告訴我,其中有一位女的在上海得過甲型肝炎,這女的喜歡用別人的碗筷,叫我要小心。
當晚我住的那個房間有三張單人床,我們兩位新到的,只能躺在地毯上,下半身伸進床底下,這樣在陌生的澳洲土地上,度過了我人生的第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循著劉滬生家人給我的地址,找到了他住的地方,出來開門的是兩位上海人留學生,告訴說劉滬生已在一個多月前搬走了……
失望,失落,初來乍到,人地生疏,怎麼辦?想自己在上海時是多麼神通廣大,有各類朋友,各種人事關係,如今像鹹水魚游進淡水湖一樣,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和無奈,我在街上轉悠。我現在唯一可找的熟人只有劉觀德了。
我在New Town一座教堂的旁邊,找到了劉觀德的住處。一位也是留學生模樣的人接待我,說劉觀德不在,他在一家電話公司打清潔工,晚上還去唐人街大排檔做雜工。
第二天我碰到了劉觀德,他的情緒非常不好,我把他太太托我帶給他的牛肉乾和皮鞋交了他,時候我不知道澳洲海關是不準帶牛肉乾的,若查到處罰很重,幸虧那天海關沒有查我,否則會有麻煩。
劉觀德為我們找到了一個住所,在Redfern 附近的一條街上,房主是個黎巴嫩人,房租每周七十元,傢俱都是從馬路上撿來的破爛貨,特別是那張床,席夢思中間已經凹了個坑,那時我年輕,性幻想豐富,晚上曲身躺著,暢想這傢伙被雙重臀部擠壓時的痛苦形狀。
住宿問題解決後,第一件事就是認識社會,我按圖索驥,從Redfern走到George Street,這裡店鋪林立,店堂里商品琳琅滿目,世界各國的名牌在這裡幾乎都能找到,馬路乾淨,沒有紙屑,更沒有痰跡,咖啡館的櫥窗玻璃光可鑒人,透過玻璃,可以看到搖曳的燭光。街上的行人偶然碰撞,會同時發出禮貌的道歉聲。唐人街有許多雜貨店,裡邊有泰國大米,越南水果,菲律賓香蕉,中國的「梅林」牌罐頭,以及加工得乾淨出落的中藥材。這裡應有盡有,這時我才弄懂,原來社會主義中國的出口食品,都是賣給資本主義的帝修反吃的,譬如鯪魚罐頭,在中國要賣十元人民幣一罐,在這裡只賣一元澳幣,還買九加一,真是太便宜了。我不由又想起偉大領袖毛主席的搞笑指示:「世界上還有三分二的人在受苦受難,我們有責任解救他們。」
住所安定後,接下就是找工。和我住在一起的,有個姓楊的年輕人,在國內時曾經學過英語,能講幾句「洋涇浜」,那天他下班回來,說在西人報上看到,Parramatta有家餐館要找一位清潔工,你可以去嘗試一下。他給我寫了地址,說店門口有隻輪船舵盤的擺設。他怕我說不清英語,特地教會了我三句話,我生怕忘記,用中文在旁邊注了音,這三句話是:
1. I 『M LOOKING FOR JOB.
2. I 『M VERY STRANG.
3. COULD YOU TRY ME PLEASE.
第二天一早,我趕到那家餐館,接待我的是一位菲律賓女孩,她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從裡間叫來一位胖乎乎的老闆,那時候我分不清他是澳洲人還是中東人,反正在我的眼裡,凡是高鼻子都是外國人。我對胖傢伙一連噴出了三句話,現在想,那時胖傢伙或許在竊笑。他對我上下打量,說了幾句英語,我一句也沒有聽懂,為了應付,我滿嘴的「YES YES……」胖傢伙似乎有些生氣。他指指左面的門,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轉身走了。我跟上去,他停下來,不友好地指指地板,我明白是他叫我站在原地的意思。不一會,他叫來一位女孩,她用廣東官話對我說:「老闆叫你從那扇門出去,說罷她自己也笑出來了。我像受了侮辱一樣,跨出門,在馬路上徘徊,此刻的心情可以說是低落到了極點,我漫無目的的來到一座橋洞下,生了好一陣悶氣。
傍晚小楊回來,問我白天尋工的情況。聽我介紹完,他說今天聽一位北京來的朋友說,The rocks 一家飯店需要找洗碗的鐘點工,時間是從下午五點到十一點。我帶著那張寫著三句咒語的中英文紙條,一路走一路背誦,找到那裡。
The rocks 是悉尼的一個旅遊點,離歌劇院和悉尼大橋不遠,我要找工的飯店就在大橋的引橋下面,靠近海邊,是維多利亞時代的一座監獄。當年從英國押來的犯人,都是從這裡上岸,建築式樣象中世紀的古堡,高大的木門上釘滿了鐵條,狹小的窗門,全被鐵柵欄住,地上用花崗岩鋪成,這座廢棄的監獄,被一位德國商人買去改作為飯店,招待海外遊客。遊客就餐時,有專人表演鞭打囚犯,剪羊毛,獄卒巡邏等節目,氣氛十分熱烈。我走進陰森森的大門,迎面碰上一個穿著廚師衣服的高個子,我不分清紅皂白,先用英語念一遍咒語,那人聽了,用廣東腔的國語問:「你是中國人嗎,沒問題,跟我來。」說完把我帶進一間辦公室,他和一位外國老頭子咕嚕了幾句,那位外國老頭就發給我一副橡皮手套和一件橡皮飯兜,把我領到廚房間,介紹給一個年輕的小鬼佬,小鬼佬的模樣挺可怕,左耳掛著銀墜,右臂紋著祼體美女,但他卻很熱情。他把我帶到洗碗池邊,比劃著把如何操作洗碗機,洗好的碗放在什麼地方告訴我,直到我弄懂。
卻說我在這家餐館打工的第二天是周末,那晚的碗碟特別多,原來供我堆放的那張桌子堆滿了,我順手將洗好的盤子放在身後的一塊大鐵板上。不一會,一位矮個子西人廚師,手托牛排,沖著我哇哇直嚷,我愣在一旁不知所措,這時一位北京留學生奔過來幫忙清理了鐵板,他說這塊鐵板是廚師用來烤牛排的,你耽誤了他的工作,當晚下班時,領好工資,工頭就叫我第二天不用來上班了,為此我丟了工作。
收工後我在環形碼頭流連,心中無限惆悵,望著天上的明月,想到今天正好是中秋,驟然鄉愁涌心,一屁股坐在碼頭旁的地標圓盤上,兩行熱淚,油然淌下,繼而嚎啕大哭…… 出現本文開頭的一幕……
為了回憶「那年中秋的眼淚」,拖出當年的回憶,時過境遷,百味雜陳,述說至此,暫作剎住,因為再說下去,怕說漏嘴,要涉及「那場風暴」的事了,為不給自己回國添麻煩,只好盡在不言中,望諸君諒解,老夫作揖了!
壬寅中秋夜於食薇齋北窗下
This post was last modified on 2022年11月20日 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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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12-20 03:12 12月初,三名台灣總統府當值憲兵因向中共特務提供機密遭到抓捕,之後中共滲透台灣網紅的種種跡象也被媒體爆出,再次引起台灣輿論對中共滲透及《反滲透法》界限的討論。 從中共誕生以來,統戰與滲透一直是中共非常重要的戰略手段,從未放鬆過。上百年來,其滲透能力堪稱登峰造極,幾乎就是無所不在、無孔不入、無往不勝。中共當局不僅依靠統戰與滲透成功地將國民政府趕到了台灣,還將全中國百姓拿捏得服服貼貼。 西方政客的幻想曾造就了中國經濟的快速崛起,中共的統戰與滲透也隨著中國製造的廉價產品全方位地蔓延到了世界各國,並順利地在各級政府、學術領域,甚至地方社團中埋下種子,打下了長期盤踞的基礎。 而散布在世界各國的台灣社團從來就是一個重災區,在民主環境里成長的台灣人並沒有天生的免疫力,一些單純的台灣人往往在有意無意間被利用了、被滲透了,被統戰了,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墮落在紅色的枷鎖之中。 每當人們提到中共的統戰與滲透就會聯想到特務與間諜,其實統戰與滲透的範圍極其廣泛,廣泛到不能簡單地用「間諜」的概念來分析論述。 比如說,一些有點影響力的台灣人常常會公開提醒台灣商人,不要在中共不喜歡的媒體上刊登廣告,或避免發表支持台灣政府的言論,美其言曰出於「好意」或「保護僑胞」,其實他們已經在中共的戰壕里,替中共的統戰與滲透發揮影響力了。讓人產生恐懼或自覺宣揚「中國好故事」,都是紅色滲透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環節。 很多海外華人,包括台灣人或東南亞的華裔難民,他們的政治立場往往會隨著中共影響力的變化而相應發生變化,有些人從反共走向親共,之後又宣稱反共,自由世界給了他們自由思想的空間,但他們是否真的能在立場的改變過程中擺脫中共勢力的束縛呢?那就只有天曉得了。因為中共統戰與滲透的力量就像癌細胞,具有頑固的持久性,有時活躍、有時潛水,當沾惹上後想洗心革面就沒那麼容易。 在澳中經濟處於蜜月的年代,澳洲只看到了滾滾而來的金錢,卻沒注意到中共的金錢是一把雙刃劍,它既減輕了澳洲的經濟危機,也削弱了澳洲的立國基礎,澳洲政府在中共的玩弄下幾乎成為了一堆木偶。譚寶政府最終反戈一擊推出了「反滲透法」,氣焰囂張的中共和統會也不得不偃旗息鼓。中共的紅色勢力就此消亡了嗎?當然不會!那張滲透的網路不是一天建成的,也不可能在一天內轟然瓦解,該鋪墊的早已穩妥,該下的種子也已紮下了根。 英國王子邊上埋著紅色地雷,中共軍人擠進紐西蘭國會,泛紅憲兵在守護台灣總統府,類似的情形比比皆是,澳洲也絕對不會例外,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區別只在於何時才被發現,西方民主社會的一大特點就是後知後覺。 中國人的群體很簡單,親共與反共都是擺在檯面上,多多少少都對澳洲主流產生影響力,其它的絕大多數社團都保持低調,明哲保身,見風使舵,意見統一。 與中國社區相比,台灣社區反而顯得比較複雜,那是因為各台灣社團在對台灣的定義上有著差異。 在歷史的演變過程中,海外缺乏具有影響力的台灣本土社團代表台灣人發聲,一直被認為是台灣人聲音的社團並非來自台灣,那是一些民國初期就開張的百年老店,「XX堂」,或「XX會」,以及逃離共產極權迫害的難民組成的「越緬寮」團體,他們都曾接受了中華民國文化教育,本質上捍衛的是中華民國。當中共和統會在全世界粉墨登場後,首當其衝就是對這些社團進行統戰與滲透,遺憾的是無一能夠倖免。… Read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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