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水,本名黃玉液,尚有常用筆名醉詩、無相、老黃,祖籍福建廈門翔安,生於越南湄公河畔巴川省。自幼酷愛文學,十七歲開始創作,數年後已為海韻文社成員,後來與幾位詩友聯合創辦「風笛詩社」,亦文亦商。
作者:羅曉潔
心水,本名黃玉液,尚有常用筆名醉詩、無相、老黃,祖籍福建廈門翔安,生於越南湄公河畔巴川省。自幼酷愛文學,十七歲開始創作,數年後已為海韻文社成員,後來與幾位詩友聯合創辦「風笛詩社」,亦文亦商。1978年,越共清算南越「資產階級」後,全家陸續逃亡美國、歐洲、澳洲等地。心水亦與太太攜五名子女逃離越南,在海上漂流十三天,再淪落荒島十七日,九死一生,輾轉印尼抵達澳大利亞。成為澳洲居民後,心水先生棄商從文,先後著有《沉城驚夢》及《怒海驚魂》這兩部長篇小說,均獲僑聯救國總會「海外華文著述獎」小說類首獎。出版詩集《溫柔》、《三月騷動》及散文集《我用寫作趨魔》、微型小說集《養螞蟻的女人》及《溫柔的春風》等共十二部。近年來心水偏愛微型武俠小說,並創造了大批膾炙人口的微型武俠作品,假武俠力刻世道人性,成為澳洲寫這類作品的第一人。
在以文言志的同時,心水還曾擔任了澳亞民族電視台31台中文台副台長、節目主持人;墨爾本3ZZZ電台主播。幾年前創立了維州華文作家協會成為首屆會長、歷任維省印支華人相濟會副會長。十一年前更創辦「世界華文作家交流協會」,擔任兩屆六年的秘書長。
三十五年來,黃先生以筆名「心水」抒寫感性之文章;以「無相」探討人生之哲理,以「醉詩」針砭時政,以「老黃」熱心為社團在媒體之間傳遞資訊……筆耕不輟,令人感佩。但最難能可貴的是,先生歷經苦難,愈見文人之錚錚鐵骨,不侍權貴,盡顯「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之俠義本色,盡言責本良知,猶如小李飛刀,借筆言志,瀟洒馳騁,令澳華文壇添放異彩,鏗鏘有聲。
提到先生的俠義膽色,對世事人心看得清楚分明,就不能不提到先生的父親黃清平老先生。先生說,先父雖然讀書不多,但見識超凡。如果不是父親對共產黨的透徹的認識,全家可能已遭共產黨清算。1950年初父親全家從福建逃到越南,在當時絕大多數中國人民還在轟轟烈烈搞土改的時候,父親卻選擇了逃亡,這正是說明他對共產黨已經有了很清醒的認識。先生記得1975年的4月30日,西貢全城點鞭炮歡迎新政府,人們以為從此和平了,不用打仗了。父親卻把兄弟三人叫到客廳,召開緊急家庭會議,他說:「今天我很難過。說是和平了,可是你們三兄弟還留在這兒,整個家庭都完了。」先生大惑不解,父親說「因為共產黨,它不會容許我們平平安安在這裡呆下去。現在我告訴你,趕快結束你的生意,我不許你再賺錢了。共產黨不會讓你好好獃在家裡賺錢,它會說你在剝削窮人,把你們抓去槍斃。」當時三兄弟都不相信,可是後來的事情印證了父親非凡的先知先覺,他對共產黨的這一套看得真的是透徹明白。1978年八月先生從越南出逃,歷經坎坷。
在越共進入南越的六個月以後,人們被強制換錢,無論你多富有都只能換兩百元(相當於舊幣十萬元),一夜之間先生一家傾家蕩產。先生記得當時他和太太扛著兩三袋幾千萬舊越幣,結果換回來兩百元新人民幣還有一本存摺簿,記錄著其餘的錢放在銀行,它實際上就是在打資產。一夜之間人人都平等了,一夜之間所有華人都醒了,大家都說我們怎麼可以在這樣的制度下生活呢?所以先生說南越的華人真的很有真知灼見,短短六個月就認清共產黨的面目,知道只有逃出共產黨的魔掌才有路。當時流行一句話:「電燈柱有腳,都要投奔自由」。當時先生一家有幾億家財,是大資產家,他父親卻叫三兄弟有辦法就逃。原本三兄弟根本不相信老人家那一套,還是沉迷於做生意,直到六個月後被共產黨強制換錢,才徹底清醒父親是對的,開始設法逃過越共一波又一波的清算,包括先生親手焚毀了的數十萬字的手稿和作品剪報。然後結束生意,扮窮人,跟它合作,但同時也不斷想辦法逃出去。在歷時三年的過渡時期中,先生走遍南越城鄉,完全看透了共產黨的所作所為。
越南共和國末任總統:「莫聽信共產黨所講的,要看清共產黨的所作所為。」
先生說,越共和中共是完全一樣的。先生的成名作《沉城驚夢》當初在交稿出版時,因為書中涉及中共,香港的出版商曾願以十倍賠償金想焚毀已簽訂的出版合同,那時中共已經滲透到海外給出版社施壓。那時雖然先生還在工廠打工,並不富有,但仍然嚴詞拒絕,並通過律師諮詢證明必勝,故堅持出版。不過最後出版的時候出版商把書中所有共產黨三個字替換成了「越共」。先生說其實共產黨就是在掩耳盜鈴。
先生說,以前胡志明常說,中越是同志加兄弟,親密得不得了,但後來中共不是揮軍打越共了嗎?所以說什麼同志加兄弟根本都是騙人的東西,它們的關係只是共同的利益。父親說過一句話「永遠不要相信共產黨」。越南的末代總統阮文紹也有一句真言,現在所有在海外的越南人及越南華人都銘記於心,「莫聽信共產黨所講的,要看清共產黨的所作所為」,今天印證這是至理名言。這是一位對共產黨有深切了解的大政治家對共產黨的精闢見解。當時南越人都不相信,認為他是反共,在做宣傳,但後來果然驗證,放到今天這句話仍然是對的,共產黨就是講一套做一套。他的本質就是這樣。
從商家巨賈到文壇豪客,先生細道早有緣由。早在17歲時先生就立志成為作家,後來雖繼承父業成為生意人,但仍然堅持白天做生意,晚上創作,寫詩歌寫小說。在臨出逃前,父親曾令先生在祖先牌位前上香,立誓重振家聲成為一名大生意人。父親的學識並不高,在他眼中,做生意賺大錢是最重要的,南越華人崇尚孝道,先生一直牢牢記住父訓,但也許是冥冥之中早有註定,抵澳後,先生也曾與三名好友合夥做生意但沒做成,生意沒做成反而在心中一直未曾消減的興趣又重新返了上來。先生說:「我最終沒有從父願,成為生意人,而是做了一介「九無一用」的書生,對此我耿耿於懷很多年。不過很幸運的是,先父在過世前,我到德國去侍奉他,有一天他正在讀我那本《怒海驚魂》的小說。當時已經患上老人痴呆症的父親很感動,一邊讀一邊流淚,他問我「你認識我兒子嗎?」,我說「我就是您的兒子啊」他很高興「我想不到我的兒子會成為作家,我一直以為賺錢才最重要」。老人家在離世之前的這句話給了我很大的安慰」。
自從第一本書《沉城驚夢》出版後,先生就接到過不少不知是來自中共還是越共的恐嚇電話,有講越語的也有講華語的。當時家人受到驚擾十分害怕,但先生想,澳大利亞是個民主自由的國家,我應該講出我心中的話。也有朋友提醒說,黃先生幸好你是住在澳大利亞,如果你是在越南或者是東南亞,早就被人幹掉了。先生對此深信不疑。因為越共在統治越南之前就曾對一大批華人精英、知識份子大開殺戒。但其實應該說是中共的特工乾的,都是華人殺手(該中共組織簡稱華運)。他對太太說,「我們全家從海上逃亡到這裡,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沒什麼好怕的。澳大利亞是很好的福利國家,社會制度很健全,我要不在了你們仍然可以很好的活下去,我沒有什麼牽掛,不要為我擔心。」先生確實就是抱著這種視死如歸的態度,捍衛講真話的權利。他說,「身為作家我就應該盡言責,這是我的良知。我沒有誇張捏造,我說的都是事實,我不過把我所經歷的一切寫成了兩本小說。」
共產黨在威逼的同時通常也會用利誘來進行統戰,拉攏部分文人為其所用。但他先父早年灌輸給先生的對共產黨的認知已經在思想中根深抵固,而且身為作家、一介文人書生,先生說,良知使我堅決拒絕被統戰。共產党進行統戰的手法真是相當的多,不足為外人道,雖然他們表面看起來很客氣,從物質從人情等各個方面入手,可是我都不為所動,他們不過是想消滅一切反對的聲音。他們曾多次邀請先生回中國,免費招待旅遊觀光,當時先生就對給他做疏通工作的中國朋友說:我會回去。神州大地是我先祖生息的地方。但我會用我自己掙得的錢回去旅遊去觀光。先生讀過很多中國的歷史,所謂文人,其有兩大特點,一是清高,明辨是非黑白;二是不為權勢收買,就事而論,盡言責。他說:「作為文人,你的人格和文格要一致,我把我的良知看作是第一位的,我不貪圖這種小恩小惠,絕不為其所動。如果我反共是因為收了國民黨的錢或美國的錢,那我就不配去反共。同樣,我也不會因為中共的花言巧語就去說中共的好話,人格是不能夠收買的。」先生很坦白的曾對中國的某領事說,「我只是一介書生,無功不受祿,不用收買我,只要你們的黨做得好,不但我會讚揚你們,人民都會讚揚你們,不做好事來收買我是沒有用的,我就是要用我的筆去揭露黑暗。」他笑談,當年在海上漂流13天,17 天荒島淪落,我幸運的沒被鯊魚吃掉,也沒有餓死,大概就是天意要留下我這支筆,說真話!
先生說:「我花了很多的時間去細讀大紀元的九評共產黨。這是一篇非常震撼的文章,我相當佩服文章的作者,九評中的資料掌握得十分詳實,許多內容是連我都還不知道、不清楚的。而且我不認為九評就是反共文章,他只不過是把共產黨的所作所為原原本本擺出來。唯有一點我要說的是,在柬埔寨被紅色高棉屠殺的華人不是二十萬,而是近五十萬,柬埔寨的華人總共也就是六十餘萬。這些大家可以再商榷查證。」
先生說,在海外華人中,柬埔寨的華人境遇是最慘烈的。後來有華人去中領館責問此事,領館說都是四人幫乾的,中共把責任推的乾乾淨淨。其實紅色高棉就是中共和蘇共輸出革命,波爾布特他的老師就是共產黨。完全是共產黨在後面操縱的,他們直接或間接對此負有責任,起碼中共他沒有做到護僑。當時有很多華人到中領館去求助,見到中領館的領事都像見到親人一樣感動流淚,可中共是怎樣的呢?他們根本就無動於衷。說白了,當時紅色高棉跟著中共走極左路線,他想殺多少人中共就讓他殺多少人。所以對中共根本不能抱有一絲幻想,今天他想利用華僑的時候就收買拉攏你,可是想想柬埔寨數十萬華人的血海深仇!其實當時只要中共說句話對華僑的生命財產給予保障,他一手扶持起來的紅色高棉怎麼敢殺掉幾十萬華人?!但是在中共看來,這些被殺的華人都是資產階級,都是些該死的分子,就算在中國也要被清算的,所以柬共殺多少他都不會眨眼。當時在柬埔寨的華人真的就像孤兒一樣。但是今天,面對海外的華僑中共就一概推託,說那是四人幫乾的。所以先生認為,所有了解柬埔寨印支華人歷史的人,只要稍微有點良知,都不應該再對共產黨報以任何幻想。
共產黨有一套很嚴密的系統搞統戰,它十分了解人性的弱點。不論哪個年齡或者階層,它都能利用你的弱點收買你。確實有許多海外的華裔因為這些人情瓜葛或現實的利益而屈服。
相對而言,先生十分敬佩海外的越南人,因為他們至今不承認代表越共的赤色國旗,他們只承認已經不存在了的越南共和國的舊國旗,因為那代表自由和民主。先生說,每年四月三十日是越南的國恥日也就是越共所稱的統一日,你可以看到,在越南街,在美國在法國,所有在海外的越南人都會掛起那面舊的國旗,他們永遠都會記得他們是從海上如何九死一生逃離故土的。今年上半年SBS電視台播放越共拍的半小時新聞節目,有近萬越南僑民走上街頭示威,到SBS電視台外抗議並取得了成功,了不起。先生感嘆,如果我們五千萬海外華人也能這樣做,中共就有麻煩了。可惜華人似乎和越南人這個民族之間有很大的差別,許多海外華人都只顧著從商,做貿易,很多人都被收買了,從這點上看,越南人的精神很可貴。
針對海外一直在強烈呼籲的為六四和法輪功平反的問題,先生對此看法獨樹一幟。他說,六四的死難家屬還有法輪功學員,你們不需要要求平反,因為歷史自有定論。天安門前的死難者是民族的英雄,你們沒有錯!法輪功學員習練法輪功是為了強身健體,做好人,你們沒有錯!你們就爭取你們應該爭取的東西,本來你們就是清清白白的,沒有錯!不需要中共給你們平反,好像要讓它給予恩惠。每個人都有良心的尺度,靜下心來人都能知道是非善惡。
值此新年之際,先生衷心祝願所有海外華人事事如意,祝願中國在經濟改革之後順利進行政治改革,使民眾擁有真正的民主和自由。「事實勝於雄辯」,走「民主、和平、發展」的道路在歐洲在美國在台灣經過實踐驗證都是成功的,我衷心希望中國人民真正無憂無慮、沒有恐懼、享有尊嚴的生活早日到來。也衷心祈盼兩岸早日「民主和平統一」,那將是中華民族和炎黃子孫之幸了。
附:心水簡介
心水原名黃玉液 (Lawrence Wong),祖籍福建翔安新墟鎮,越南巴川省誕生,一九七八年八月攜妻子、五位兒女怒海逃亡、淪落印尼荒島十七日,翌歲三月獲澳洲收留定居墨爾本。
現任「世界華文作家交流協會」名譽秘書長、「世界華文微型小說研究會」理事、中國風雅漢俳詩社名譽社長、國際潮人文學藝術協會名譽會長、廣東潮汕文學院名譽院長。
作品被收錄於各地十八種辭典、類典、文選、文學史、百科全書、教科書等。四首詩被澳洲入篇中學生參考教材。三篇小說被日本三重大學入編為教材。
已出版12部文學著作,包括:兩本長篇小說「沉城驚夢」與「怒海驚魂」、兩冊詩集、四本微型小說集、四部散文集,已編好雜文集:「散沙族群」,預計年內出版。
共獲台灣、澳洲、北京等地頒十五項文學獎,包括四項首獎。
澳洲總理頒國際義工年服務獎、維州總督頒傑出貢獻獎章、維州州長頒社區服務獎、2018年獲「澳大利亞華人文化團體聯合會」頒:<澳華文化界傑出貢獻獎>;尚有各團體所頒十餘項獎狀。
This post was last modified on 2021年4月17日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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