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澳洲】我沒有「同意」,也沒有「不同意」

這是在自由民主的澳洲社會由一個故事而引發強烈思考。故事來源是有人號召在澳華人舉行「反種族歧視網上大遊行」……筆者是怎麼思考的?又用了什麼實例來證明自己的觀點呢?
人在澳洲

作者:李雙

早上打開陳先生幾天前發來的郵件,內容是:號召在澳華人舉行「反種族歧視網上大遊行」,同意與否,請回復。我想,「澳洲總理代表澳政府多次公開讚揚華人在新冠病毒流行病中的表率作用;維多利亞州州長嚴厲表示在疫期出現的對華裔攻擊的行為絕不容忍;澳洲各大媒體和警方都積極關注並呼籲保護少數族裔免受侵害。」說澳政府有這樣那樣的缺點或錯誤,我信;說他搞種族歧視,或放縱種族歧視,到了非遊行示威的程度,與事實不符,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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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遊行『事件,我沒有「同意”,也沒有」不同意「,我選擇直面自己的內心。(圖片來源:PXHERE) PXHERE

沒有理會陳先生。

上網,看到好消息:澳洲加大篩查力度,任何人都可以去檢測新冠病毒,免費。我除了特別能吃,不是吃苦,是吃飯,身體好好的,沒必要檢測吧!

閑來無事,決定去瑪雅。車輛明顯增多,一律興緻勃勃往前沖。可能都憋壞了。

大道邊,入口處,電子屏幕提示檢測新冠病毒的具體地點,以及所需證件:醫保卡、駕照或護照。

瑪雅也有檢測點?那我要去湊湊熱鬧。

寬廣的停車場一角,排了十幾輛車,依次緩慢前行。受檢者不用下車。有專人登記,專人檢測;「專人」,就兩個人。

我沒有帶卡,通知家人拍照發過來。

檢測時,有人受不了,要求停止,稍作調試後繼續;有人徹底放棄;有人宣布明天再來;有人是第三次來。一律熱淚盈眶,很傷心,很痛恨病毒的樣子。

不久輪到我了。長棉簽,伸進嘴裡,直達喉部,輕輕轉一圈。沒什麼感覺。另一根長棉簽,鑽到鼻腔深處,重重旋幾圈。都是取涎液。鑽鼻子有點難受,酸脹上沖,眼睛很熱。別人看我,一定也是熱淚盈眶,很傷心,很痛恨病毒的樣子。

很快離開。繼續逛瑪雅。

約15小時後,收到醫院簡訊。先查對單詞,再強硬翻譯,歷經艱辛打亂重組。一百多年前的林琴南,不懂英語,就這麼乾的,干成大翻譯家,譯了四十餘種世界名著。簡訊內容為:檢測結果是,未發現新冠病毒。如果你在隔離中,那麼還需要繼續自我隔離,直到你的醫生告訴您,不需要再做別的檢測;如果不在隔離中,那麼一旦你出現了什麼癥狀,例如咳嗽、頭痛、發燒等與新冠病毒感染相似的癥狀,你需要及時告訴你的醫生,直到你的醫生告訴你,不需要再做別的檢測。

覺得好啰嗦。是翻譯得糟糕,達不到林琴南的水平?未發現新冠病毒就好。維州635萬人,目前感染總數為1,384例,已痊癒1,300人。墨爾本500萬人,豈會選拔我中獎。

以前以為大災大難來了是四處奔逃,沒想到會閉關鎖國。儘管碧空天天如洗,也只能繼續縮在家裡喘氣。

想起陳先生的郵件。同意與否?回復:可不可以既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否」?之所以如此,是不願意落下口實。

之後陳先生沒再理我。是永遠不理嗎?不知道。無所謂。

(寫於2020年5月3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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