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房子之間,也是需要一見鍾情的。那日,追隨著看房者腳步漫不經心的一次邂逅,我們便喜歡上了這裡。
許是前庭後院那一棵棵招搖著柔軟腰肢,眨著綠色雙眸的秀美挺拔的樹事先吸引了我和洋的眼球。對樹,我有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情感。老家門前就有一棵百年大榕樹,因為那樹的存在,鄉村的日夜都熱鬧且充滿著溫馨。同學聚會的時候,男同學常拿那棵榕樹說事,說,你知道當年有多少男生爬上那棵樹想讓你看他們一眼嗎?想當初最先爬上去的是誰誰誰,第二名是誰,倒數第二又是誰,我呢, 個子小些,總是被墊底……在酒桌上,在酒精的作用下去遙想當年,男生那誇張的動作表情和語氣,總是會讓人捧腹,而我也總是被他們稱以「村花」的同時面紅耳赤,不知是羞澀還是酒精過敏。
玩笑開完,都不禁感嘆:感嘆時間都去哪兒了?榕樹在四季的交替,時光的流逝里巋然不動,而樹下的人兒卻從小到大,從大到老,而後可能背井離鄉,可能與世長辭……
正是這樣一棵永遠無法從記憶中抺去的榕樹讓我們最終住到了這房子里。
周末的時光是柔軟而又蓬鬆的。院子里的幾棵大樹上住滿了鳥兒,早上起來時,總能聽到悅耳的鳥鳴,而我總要揉著惺松的睡眼,一邊沐浴著如母親雙手般軟和的陽光,一邊欣賞這美妙的天籟。之前住的那房子院里有很多烏鴉和喜鵲,剛開始它們不認識我,給它們投完食總要等我離開才來吃,後來,慢慢熟識了,一看我把麵包放下就會從樹上俯衝下來,生怕被其它鳥兒先搶走。再後來,它們就肆無忌憚了,有時候沒投食給它們,居然會沖著我大嚷大叫,似乎很生氣。但是,看著它們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卻心情大好,一邊向它們解釋今天沒得吃的緣由,一邊感動於在墨村人與動物之間難能可貴的親近感。
周末的時間我總會睡個懶覺,我覺得這是對周末最起碼的尊重。醒來時嘴角還有夢的餘味,洗了臉,收拾好房間,在窗明几淨的環境下讀書,心情會大好。隨手從櫃中抽出一本書,隨手翻上幾頁,或者拿出筆墨照著哪個名人的字帖隨手臨上一兩頁,我喜歡這種隨遇而安的幸福。讀書的時候,嘴裡也不能閑著,書桌上總要放一杯果汁,幾塊可愛的點心。
看書累了,便打開窗,屋子外面是大片大片的陽光,這裡的空氣每天都是清新透明的。打開喜歡的音樂,在那撩人的節奏里搬一張搖椅,在陽台上坐下來,聽陽光一點點滲進身體,這樣寂靜的時刻,總是讓我想起福克納的小說,我所鍾愛的南方,植物瘋狂的生長,陽光照得人睜不開眼睛。而此時,我正置身於比小說中的場景更加美好的地方,有一種空前絕後的幸福感充盈全身的每個毛孔,就這樣,因幸福而飄飄然的神志慢慢地迷糊了,頭頂上的樹葉以及站立於樹枝上的鳥兒都變得小心翼翼,它們不忍打斷我的美夢。院外蘋果樹上的蘋果掉落了,我渾然不知……
傍晚時分,我會追著那抹夕陽走出自家院牆。院外的三棵檸檬樹和一棵蘋果樹在秋風的撩撥下樹葉漸次變黃變紅,而檸檬和蘋果也日益成熟。蘋果樹下掉了幾顆小蘋果,這是讓牛頓發現萬有引力的神物,此時,它青澀地躲在一地繽紛的落葉中,我總是想像會有一隻小刺蝟蜷縮起自己的身體,然後用一身的刺把那蘋果運走,我渴望並等待它的出現……
橙紅的夕陽在隱沒前愈發紅得刺眼,在它周圍散發出迷人的光彩,那顏色紅中帶紫,紫中透藍,很多時候你只能靜靜欣賞,無聲感動,但凡你拿起手機想把它留住,拍出來的效果總是會與你親眼所見大相徑庭。久而久之,我便學會了只是虔誠地駐足觀賞,而不用俗物把它強行挽留。
沿路走,一路都有風景。墨村的秋天是俯首可拾的,「一葉知秋」用在生我養我的地方並不確切,卻是為墨村量身打造的。令人驚艷的其實不是秋天,而是在秋天的光景里依舊滿目的春光——澳洲人種花也像德國人一樣: 自己的花是給別人看的,而自己又同時欣賞著別人的花。每家每戶敞開的院子里滿是奇花異草,這些花草迎著陽光雨露在四季里都蓬勃著自己嬌艷的生命。
夜深人靜時,手背上落滿了星光,放一首古箏曲《高山流水》,恬靜的聲音流淌出來,房間似乎變成了一條藍色的湖,那些音符則是湖面上閃動的微小粼光,我在房間里走動,像一尾幸福的小魚。泡一壺清茶,和愛人說著記憶中那些溫暖的片斷。時間真是個魔術師,那些平常的細節,經過時間的浸泡,就有了另一種滋味,雖然往事並不都是快樂的,但是回憶起來,卻總有那麼一股甜味。旁邊房子傳來談話聲,細細的,甜甜的童聲用英文說出來,讓這靜謐的夜徒增了一份柔美。這樣的夜晚,多像古典詩詞中散佚的一頁啊!
我是如此沉迷於墨村柔軟的日常生活里,或許哪一天這樣的與世無爭會讓我失去寫作的激情,會讓我沉溺迷失,如果真那樣,我還願意呆在這裡嗎?
作者:郭娟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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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post was last modified on 2018年5月29日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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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12-20 03:12 12月初,三名台灣總統府當值憲兵因向中共特務提供機密遭到抓捕,之後中共滲透台灣網紅的種種跡象也被媒體爆出,再次引起台灣輿論對中共滲透及《反滲透法》界限的討論。 從中共誕生以來,統戰與滲透一直是中共非常重要的戰略手段,從未放鬆過。上百年來,其滲透能力堪稱登峰造極,幾乎就是無所不在、無孔不入、無往不勝。中共當局不僅依靠統戰與滲透成功地將國民政府趕到了台灣,還將全中國百姓拿捏得服服貼貼。 西方政客的幻想曾造就了中國經濟的快速崛起,中共的統戰與滲透也隨著中國製造的廉價產品全方位地蔓延到了世界各國,並順利地在各級政府、學術領域,甚至地方社團中埋下種子,打下了長期盤踞的基礎。 而散布在世界各國的台灣社團從來就是一個重災區,在民主環境里成長的台灣人並沒有天生的免疫力,一些單純的台灣人往往在有意無意間被利用了、被滲透了,被統戰了,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墮落在紅色的枷鎖之中。 每當人們提到中共的統戰與滲透就會聯想到特務與間諜,其實統戰與滲透的範圍極其廣泛,廣泛到不能簡單地用「間諜」的概念來分析論述。 比如說,一些有點影響力的台灣人常常會公開提醒台灣商人,不要在中共不喜歡的媒體上刊登廣告,或避免發表支持台灣政府的言論,美其言曰出於「好意」或「保護僑胞」,其實他們已經在中共的戰壕里,替中共的統戰與滲透發揮影響力了。讓人產生恐懼或自覺宣揚「中國好故事」,都是紅色滲透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環節。 很多海外華人,包括台灣人或東南亞的華裔難民,他們的政治立場往往會隨著中共影響力的變化而相應發生變化,有些人從反共走向親共,之後又宣稱反共,自由世界給了他們自由思想的空間,但他們是否真的能在立場的改變過程中擺脫中共勢力的束縛呢?那就只有天曉得了。因為中共統戰與滲透的力量就像癌細胞,具有頑固的持久性,有時活躍、有時潛水,當沾惹上後想洗心革面就沒那麼容易。 在澳中經濟處於蜜月的年代,澳洲只看到了滾滾而來的金錢,卻沒注意到中共的金錢是一把雙刃劍,它既減輕了澳洲的經濟危機,也削弱了澳洲的立國基礎,澳洲政府在中共的玩弄下幾乎成為了一堆木偶。譚寶政府最終反戈一擊推出了「反滲透法」,氣焰囂張的中共和統會也不得不偃旗息鼓。中共的紅色勢力就此消亡了嗎?當然不會!那張滲透的網路不是一天建成的,也不可能在一天內轟然瓦解,該鋪墊的早已穩妥,該下的種子也已紮下了根。 英國王子邊上埋著紅色地雷,中共軍人擠進紐西蘭國會,泛紅憲兵在守護台灣總統府,類似的情形比比皆是,澳洲也絕對不會例外,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區別只在於何時才被發現,西方民主社會的一大特點就是後知後覺。 中國人的群體很簡單,親共與反共都是擺在檯面上,多多少少都對澳洲主流產生影響力,其它的絕大多數社團都保持低調,明哲保身,見風使舵,意見統一。 與中國社區相比,台灣社區反而顯得比較複雜,那是因為各台灣社團在對台灣的定義上有著差異。 在歷史的演變過程中,海外缺乏具有影響力的台灣本土社團代表台灣人發聲,一直被認為是台灣人聲音的社團並非來自台灣,那是一些民國初期就開張的百年老店,「XX堂」,或「XX會」,以及逃離共產極權迫害的難民組成的「越緬寮」團體,他們都曾接受了中華民國文化教育,本質上捍衛的是中華民國。當中共和統會在全世界粉墨登場後,首當其衝就是對這些社團進行統戰與滲透,遺憾的是無一能夠倖免。…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