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亞,世界上最著名的背包客目的地之一,這裡有廣闊的大陸,豐富的自然風光,每年吸引了成千上萬來自世界各地的旅遊者們。但也就是在這塊地廣人稀的大陸上,發生過數起和背包旅行者有關的謀殺案。
Ivan Milat,澳大利亞史上最臭名昭著的連環殺人犯,1989到1993年期間,故意綁架強姦謀殺了7個在澳大利亞背包旅行的年輕人,人們也稱他「背包客殺手」。
1992年9月12日,新南威爾士的Belanglo州立森林公園內,兩名慢跑者在跑步途中,發現了一具高度腐爛的女性屍體。警察奔赴現場後,第二天,又在30米外發現了第二具女性屍體。
這一次發現,揭開了破獲Ivan Milat多年間犯下數起命案的序幕。
時間回到發現兩名女性屍體前的同年4月份,英國女孩兒Caroline Clarke和Joanne Walters相約從悉尼的國王十字區出發,想通過搭車Hitch-hike的方式,遊覽當地。
搭車是背包客們最常使用的交通方式,澳大利亞地廣人稀,城鎮和城鎮間的距離遠,搭車是最經濟省錢的辦法。
但這一去,兩人再也沒能回來。警方在檢查她們的屍體時發現,Joanne身中數刀,脊椎的刀傷最嚴重,幾乎能讓她徹底癱瘓。姑娘的褲子也被解開,但因為屍體腐爛太嚴重,警方在屍檢里已經不能判斷她是否遭到了性侵。
而另外一位受害者Caroline,不但身中數刀,頭上還有十處槍傷。兇手的手段之殘暴,令警方大為震驚。但因為證據和目擊者缺失,在當時沒有監控和發達網路的情況下,案情一直沒有突破。
1993年10月,不幸再次傳來,這一次,是兩名1989年失蹤的澳大利亞居民James Gibson和Deborah Everist。
同樣的,屍體被發現的地點都在Belanglo州立森林公園內,兩位被害者的屍體高度腐爛,身中數刀並伴有槍傷。11月,警方再次接到報案,同樣的地點,又出現了三具屍體。
受害者來自德國,1991年1月失蹤的背包客Simone Schimidl,以及1991年聖誕節失蹤的德國情侶Anja Habschied和Gabor Neugebauer。
令人更恐懼的是,Anja的頭被兇手砍下,時至今日,警方都沒有找到。
兩年半的時間,7條人命,手段都極其殘忍且相似。刀刺、槍傷、勒傷窒息,並且拋屍的地點都在Belanglo州立森林公園內。
焦頭爛額的調查人員,從大量的車輛數據、健身房登記信息、槍支牌照數據入手,一步步地排查縮小嫌疑人的範圍,最終羅列出了一份32名嫌疑人的名單,但案情始終無法突破。
直到1993年11月,警方公布消息,並向公眾徵集信息時,遠在英國的一位名叫Paul Onions的人打來的電話,才讓案件得到了進展。
原來,1990年1月25日,英國背包客Paul在澳大利亞背包旅行,有一次搭車,他遇到了一位自稱Bill的好心司機。
在他的描述里,這位留著奇怪鬍子的司機最開始非常熱情,力邀Paul上車,答應送他去下一站。但上車後一小時,司機露出了本性。
Paul說,司機把車開進了Belanglo州立公園,停車後,拿出槍對著他,要求他不準吭聲、不準逃跑,接著從駕駛座旁拿出了一捆繩子。
機智的Paul抓緊時機,在司機轉身拿繩子的時候向高速路口狂奔,而反應過來的司機直接在他背後朝著狂奔的Paul開槍,但Paul幸運地躲過了。他攔下了過往的貨車,鑽進后座逃走了。
救他的司機把他送去了警察局報案,Paul告訴警察,也許這個「Bill」和之前幾年失蹤的背包客有關,但警察並沒有重視他提供的信息。
直到1993年,Paul在新聞上看到警方公布的案件信息,才明白自己當年是死裡逃生。
荒唐的是,直到1994年4月,Paul的報警記錄才被一位查案的警官找到。也在這一年,警方終於把Paul從英國請來澳大利亞協助辦案,讓他看了看32個嫌疑人的照片。
最後,警方鎖定了那個差點讓Paul丟了性命的「好心司機」,真名為Ivan Milat的連環殺人犯。
Ivan的父親是南斯拉夫的移民,媽媽是澳大利亞人,16歲時就嫁給了30多歲的父親。兩人生了14個孩子,Ivan是老五。
父母相處並不融洽,兩人經常暴力相對,這種暴力也在孩子的生活里蔓延。Ivan的媽媽脾氣很不好,甚至拿刀捅過Ivan的哥哥。
充滿暴力的童年,讓Ivan也變得特別暴力。從青春期開始就四處招惹是非,特別喜歡舞刀弄槍。他的暴力行為越演越烈。1971年,27歲的他被控綁架強姦了兩名搭車的女性,但最後因為證據不足被放走了。
1994年5月,隨著英國背包客Paul Onions的指證,警方正式逮捕了Ivan Milat。警方在搜索他家的時候,發現了至少300個和7位被害人有關的物品。
帳篷、水壺、襯衣、鞋子,Ivan就像收藏戰利品一樣,在家裡堆放著他們的遺物,甚至還合影留念。喪心病狂的程度,令人髮指。
經過漫長的審判,1996年7月27日,Ivan Milat被判7個終身監禁並不得假釋。
他最開始被關在看守較松的監獄,但因為被獄友打的半死,又夥同人越獄,最終被轉移到了Goulburn改造中心,也是澳洲看守最嚴格的重型男子監獄。
進了監獄,他仍然毫無悔意,常年作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過任何過錯,多次提出上訴,說自己在監獄裡的待遇不好,吃不飽穿不暖還被欺負。媒體拍到他出席上訴時,總是瘋狂大笑,十分享受人們的關注。
為了獲得優待,他吞刀片自殘,絕食抗議監獄不給他配遊戲機。2009年,甚至用刀把自己的左手小指切斷,就因為自己的訴求沒得到滿足。
每日除了三餐,他僅有的活動就是和侄子通信。但在通信的十幾年裡,他反覆跟侄子抱怨自己的「冤枉」,控訴監獄系統的落後,讓自己不能「舒服地過日子」。
也許暴力的基因會遺傳,2012年,Ivan的侄孫Matthew Milat在他犯案的Belanglo州立森林公園裡,用斧頭砍死了自己只有17歲的朋友,最終被判刑43年。
2015年,Ivan的哥哥上節目,承認自己在弟弟殺人前,就有過殺人未遂的情況。1962年,不滿18歲的Ivan用槍打傷了計程車司機,導致對方永久癱瘓,但Ivan逃之夭夭,還回家向哥哥炫耀。
但因為是自己的弟弟,Ivan的哥哥選擇沉默,在電視里他懊悔地說:「如果我知道他在之後會殺那麼多人,我一定會向警方檢舉他,我也有責任。」
人們在Belanglo州立森林公園裡,為命喪異國的受害者們豎起了墓碑。年輕的生命,再也不能重來。
而沒有死刑的澳大利亞,讓惡魔活過了古稀。直到今日,73歲的Ivan Milat,已在這座監獄裡,關了整整21年。
來源:英國報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