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新闻

王亚法——如品珍肴聊淘书

(一)

我写了一篇游历台湾的杂记,结果墙内反映,杂记太杂,不妥之处甚多,应当删去,老朽急中生智,想起“削足适履”的成语,为了让臭脚伸进鞋子,无奈只得自行做削足手术。

一番砍斫,文章删去大半,只容下在台湾淘书的部分,然而文字不足,难成篇章,于是搜索枯肠,凑入在上海时的淘书故事,勉为铺陈。

但说到淘书,郑振铎、黄裳、汪曾祺等前辈大家,均已有文章传世,区区之我,岂敢硬凑骥尾,于是又困惑了一夜,今晨醒来,脑子里突然跳出契诃夫的名言:“大狗小狗,小狗不要因为大狗的存在而恐慌不安,都凭著上帝给你的喉咙去叫好了……”契翁言之有理,老狗叫是沧桑醇厚之音,小狗叫是稚嫩清脆之声,于是小狗也来凑热闹吧!

(二)

说起淘书,我翻开案头一本魏文伯题签的《诗韵新编》,内有一张上海南京东路新华书店的发票,时间是1965年6月13日,书价九角(见图),那时我刚进工厂,上海话叫“学生意”,工资是十八元人民币,兑换成今天在我生活国度的澳元才四元左右,今天的四澳元在澳洲不足买两份报纸,可那时我在母国,却是一个月的薪资,可见当时中国人收入之低微,但也印证那年代中国物价之低廉。

一本魏文伯题签的《诗韵新编》

六十年代时南京东路的新华书店开设在“慈淑大楼”内,这是一幢哈同夫人罗迦陵的私产,七层楼高,书店在第一至二层,二层楼上还兼卖画家的作品。我记得有一幅4K纸大小,林风眠先生画的淑女,标价八十元,在当时算是高价了。

说到当时的新出版的新书,都有一篇读来哭笑不得的前言,或叫“出版说明”,我这本《诗韵新编》就有,不妨抄录一段,供诸位解颐:

“我国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壮丽事业,在中国共产党和人民政府领导下,争取得不断的新发展,三面红旗光芒四射,不仅照亮了六亿人民美好的生活道路,而且照亮了人民恢宏的精神世界。广大劳动人民群众,沐浴在这光辉的生活和远大的理想里,要求强烈地加以反映并尽情欢唱,因而涌现出成批努力反映现实的、富有才华的诗人和艺术家,创造出无数激动人心的诗篇和多种多样的文艺作品……”

前言不二不三,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用毛泽东的最高指示说:“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幸好那是一九六五年的出版物,到了一九六六年,文革开始,更不像话了,每本新书前必须加上“最高指示”和“前言”,读来更叫人厌恶。

那时我逛新华书店,有时一个人去,有时和文学同好者一起,那时我和朱金晨交好,记得和他一起去过好几次。忆及那段历史,免不了又想起上海工人文化宫的诗歌创作班,常去那里活动的所谓工人诗人,除朱金晨(他的建筑者的窗口名震一时)外,还有陈祖恩、成莫愁、陈祖言、张鸿喜、袁军、余冠雄等一大群,领头的是沪东造船厂的居有松和上海玻璃厂的王森……

五十馀年沧桑,两番不同人间,至今陈祖恩、朱金晨和成莫愁已成名家,陈祖言已成学者,均著作等身,袁军漂泊海外,张鸿喜(他写过济公电影的主题歌)不知所往……这是文革时上海文坛的一段畸形史,尽管这段历史提起来有些可笑和汗颜,但不管如何,它应该和三四十年代的文坛史同等重要,可叹经历这段历史的人,均已七十有加,但愿当事者在未老年痴呆之前,勤笔免忘,多做记录,把我侪经历过的荒唐岁月,让后辈知道。

(三)

文革后期我常去福州路的上海书店(好像那时叫上海旧书店),因为那里有抄家物资的线装书出售,满屋的书籍,都是造反派抢来的赃物,没花本钱,所以卖得出奇的便宜,我买到的线装本《纲鋻易知录》只花二元;十六册二函线装的《增评加注全图红楼梦》一九二五年同文书局藏版本,只花十五元;故宫内务府宣纸刻本的《淮海集长短句》五元,此书因一九八五年高邮县人民政府修葺“文游台”,来上海寻找资料,我已就捐赠给他们了,(见“荣誉证书”),至于“文游台”的史迹,老朽在此不作赘述,有兴趣者可自行查网。

“荣誉证书”

偕同我常去逛书店的,是和我同时进厂当学徒的计遂生。他喜欢写毛笔字,叫我跟他一起练书法。我说写字不动脑筋,没劲,我喜欢动脑筋写文章,于是两人各修道行。文革结束,他进了闸北工人文化宫当书法班老师,我则进出版社当编辑。

我之所以提起计遂生,有一件事他比我执著,值得一记。

我俩在上海旧书店各自看中一件喜欢的东西,我正在学中医,看到书架上有一套上海著名中医石筱山先生珍藏的《本草纲目》,宣纸本,有他的藏书印和批注,标价七十五元;而他则看中了一套由何香凝题签的《明清扇面选》,标价一百元。当时大家都阮囊羞涩,没有买成。因为常去书店,我们认识了营业员老樊,他把书交还老樊说,过几天他拿钱来买

几天后我去计遂生家的阁楼,见那套《明清扇面选》,放在他吃饭兼练字的桌子上。

我诧异问:“你买回来啦?”他没有作声。

我又问:“哪来的钱?”

他撸起袖管答道:“卖血。”

“卖血也不够呀?”那时的人命便宜,错杀者平反,只赔偿几百元,卖一次人血,只值二三十元。

他说:“两次,上午一次,回家睡一觉,下午再去!”

不幸十馀年前,一个离春节还有五天的夤夜,计遂生搓罢麻将回家,在门口被人捅十三刀,肠子泄出,死于非命,此案至今未破,敲键至此,为之一哭。

据上海旧书店内部人员说,上海书店在苏州河边有座仓库,里边不少抄家旧书,汗牛充栋,十分可观。传说仓库里的旧书霉尘气重,也有人说有鬼,阴气重,容易得肺癌,大家有些害怕。这话也许有点道理,故友洪丕谟兄,无淡巴菰之癖,竟得肺癌,不幸罹难。原因是他为了撰写命相书,躲在武汉大学故纸堆的仓库里大半年所致。

七十年代末,上海旧书店卖过一阵抄家书籍后,因有中央文件出台,要归还抄家物资,书店断了来源,就改售己丑年后大陆出版的旧书。那时我对郁达夫感兴趣,买了一套《郁达夫文集》,但缺一本小说卷的,于是常去那里寻觅。

有一天,碰到一位手持拐杖,戴金丝边眼镜,身穿西装,头发上蜡,举止洋气的老人,身旁有一位指戴钻戒,打扮得体的女士陪伴,这是当时社会上少见的一对。他见我在找郁达夫的书籍,便上前问:“你怎么知道郁达夫?”

我正要回答,他接著说:“我是杭州人,我在杭州中学读书,郁达夫曾经给我上过课,所以我很尊敬他。今天我来这里想淘他写的《毁家诗纪十九首》。”

我说:“我有一本。”

他惊讶道:“像你这样年纪的人,知道郁达夫的不多,谅必你是世家子弟。”

接著他又说:“王映霞对不起郁达夫,她先和许绍棣出轨……”

敲键至此,我突然脑洞打开,想起这位老先生叫朱驹,退休前是搞外贸的,中英文俱佳,他约我去他家做客,他家在永嘉路襄阳南路口,乔家栅对门的弄堂里,离我绍兴路的住处不远,骑自行车不用十分钟就到,就此我成了他家中的常客。他家客厅布设,字画对联,一副民国派头……

以上是我在上海书店淘书的意外花絮,至今忆来,还是暖意绵绵。

十馀年前,我又去上海书店,见楼上新辟了一间展示厅,专售旧画和古书,其中不少是苏州河仓库里搬来的,仔细寻觅,还真有遗珠可得。

我看到玻璃柜子里,有一叠一掌高的故纸,每张故纸上粘有一通信札,旁边写满蝇头小楷,略加翻阅,原来是一堆研究“庚子之乱”的遗稿,因无署名,不知是哪位专家的遗作。信札都是江南官员所写,当时北京被八国联军占领,江南自保,一时南方官员断了京城的信息,十分迷茫,他们相互打探,有些信札互通地方治安的情况,内容繁杂,十分有史料价值

该稿标价三万三千元,我找到了书店的老总蒋平兄,愿出三万元拿下,蒋平兄与具体管事人商量,未曾同意。回家后我想通了,不能因为区区三千元,而丢失一次难得的机会,过了几天再去,打算以原价买下,但玻璃柜内原物易主,那堆故纸已经黄鹤西去,不知花落谁家了。

通过这件事,我痛定思痛,接受了一次教训,大凡所遇喜欢之物,切莫因与心中的价位不符而放弃,尤其在拍卖会上,因为金钱分分秒秒能赚到,而机会却是瞬间即逝,永不再来。

上文提到老樊,一九九四年,我在南京东路朵云轩碰到他,好像他已退休,被朵云轩囘聘。当时上海书画界正在盛传吴冠中先生为《炮打司令部》一画和朵云轩打官司。

聼老樊说:朵云轩和香港永成拍卖公司,合搞了一场中国近代字画拍卖会,其中,有一张署名吴冠中的《毛泽东肖像——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拍出五十二万八千元港币的高价。吴冠中知道后非常生气,当即向上海中级人民法院投诉,声明这张画不是他所画……朵云轩非常紧张,想息事宁人,花钱劝吴冠中收兵,吴先生坚不罢休,结果朵云轩输了官司,这次是我最后一次碰到老樊,时隔近三十年了,不知他还健在否?

前几年我去上海书店买书,原先认识的书店朋友:陈克希、孙叶青、蒋平外号黄牛的王华恒……都退休了。

不知哪一年,上海书店成立了“上海书店出版社”,前几年回去,文友聚会,一位年轻朋友出示几本我当年改编的连环画,要我签名。经朋友介绍,这位年轻人叫杨柏伟,是上海书店出版社的编审,编过很多好书,还是一位书画收藏家,可喜福州路书店,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新秀茁壮,后生可畏。

今次电影《繁花》,把黄河路炒得火热达达滚,听说接著又在炒新闸路酱园弄谋杀亲夫的旧事。岂不知福州路近百年来,东边厢书店林立,骚人墨客川流不息,商铺酒楼灯红酒绿;西边厢书寓密集,妓女美媛花枝招展,流氓富商纸醉金迷,历史沉淀,颇为浓厚,如拍成电影,不知会超过《繁花》多少倍。

(四)

讲完我在上海淘书的故事,再来说说我在台湾的淘书花絮。

在台湾逛书店最使人兴奋,因为那里的“诚品书局”可以买到在大陆买不到的禁书。

离台北车站不远的重庆南路,状似上海的福州路, “三联”、“中正”、“商务”、“世界书局”…… 书店栉比鳞次。由于互联网对纸质传媒的冲击,近年来这里的生意日渐萧条。反之,大陆印刷精良的图书,以价廉物美作诱饵乘机涌入。我和一位台湾文友逛街,他指责书商为了贪图便宜,大量进口大陆的简体字图书,冲击中华民国的正体汉字,说这是文化渗透……我说,用廉价简体字书籍冲击台湾,正是大陆攻台政策的妙处,读书人君子固穷,贪便宜买来阅读,不消几年,台湾文人都懂得简体字,岂不妙哉。文友听后不语。

我每次去台北,少不了要去牯岭街淘旧书,但这几年那里的旧书店逐渐凋零,只有少数几家还在苟活。

牯岭街62号,有家叫“书香城”的老店,你站在路对面,就能看到店堂旧书汗牛充栋,堆积如山,老板半睡半醒,恍如在守株待兔。我曾在乱纸堆里翻到伏文彦先生早年画的两只镜框:一幅兰花;一幅竹子,不知伏老当年是送给谁的,今天竟流落在这里。店主人不知伏文彦是谁,结果我以两只镜框的价钱买下,回上海后我将一幅竹子送给曹公度兄,另一幅兰花,送给常熟画家王迅,他回赠我一卷山水,算作互赠吧。

“书香城”隔壁,有家叫“旧书城”的店铺,单开间门面,规模小些,店主四十来岁。他和我聊起牯岭街的兴衰,他说自网络兴起后,生意每况愈下,这店本是他丈人开的,现已退休,舍不得关掉,交给他经营,语气中颇不情愿。

街中央原本有家卖线装书的老店,店面亦大,店主蔡先生,年逾八十,有六十多年的贩书经历,他说有一屋子的线装书可以廉价给我。我告诉他,大陆对进口图书管制森严,无法接受他的美意。蔡先生学历不高,但在旧书堆里滚了一辈子,知识丰富,他和我一见如故,两人摆了大半天的龙门阵。临别时他要我下次来台,一定要来喝他的炭焙乌龙茶。疫情后我去牯岭街,见蔡先生的书店已经关门,问邻居,说蔡先生前年已经往生了……

牯岭街的旧书店虽凋零,但“台湾师范大学”对面的巷子里,还有几家旧书店可供流连,特别是那家叫“旧香居”的,我在那里淘了不少好书。书店由姐弟两人经营,生意不错。《中央日报》社长黄天才晚年住院时,我去探望,他应允将收藏的一套《蒋总统秘录》赠我。这是蒋介石住院时,由日本记者采访,在日本《产经新闻》连载,然后由《中央日报》译印的丛书,整套十六本,书中记录不少国共恩怨的秘闻。年逾后,我登临黄老府邸,见其书房空寂凌乱,说多年藏书,已载四车售予“旧香居”书店。我提及他应诺送书一事,他拍脑致歉,我当即赶往书店,那位店东弟弟说:“黄老藏书暂寄藏在地库,因考虑到老人健在,尚不出售,给我留著,等黄老往生后再作计议。”

前年黄老已往生,不知“旧香居”那套书还帮我留著否?

在罗斯福路三段,有家叫“古今书廊”的旧书店,也有不少藏书,价钱也比其他书店合理,我不少补缺的《传记文学》是从那里买到的。

在罗斯福路的另段,有一家叫“雅舍二手书店”的,它还有一家分店,在马路的对面的楼上,那里的藏书也不少……

舍弃政见不谈,台湾和大陆同宗同文,同文者,只是文字的简繁不同,上了年纪的大陆读者,凡识字者,读繁体字均无障碍,所以,看官若去台湾旅游,一定要去诚品书店和牯岭街等几家书店逛逛,定有收获。

淘书乐,乐淘书,敲键至此,老朽已是颈酸目眩,再敲下去恐要乐极生疼了,孱弱的颈椎,奈何奈何,由此打住。

二O二四年一月二十八日于食薇斋北窗

This post was last modified on 2024年2月26日 23:24

Recent Posts

铁路大罢工 悉尼跨年烟花表演或被取消

新州警察局局长凯伦·韦伯威胁说,如果由于铁路罢工导致观看烟花人群的安全无法保证,她将建议取消悉尼标志性的新年前夜烟花表演。 Read More

2 days ago

圣诞假期汽油价格居高不下

在繁忙的圣诞期间,全澳的司机都面临高油价的打击。布里斯班、堪培拉和墨尔本将超过悉尼,成为加油成本最高的城市。 Read More

2 days ago

中国游客无人机“窥探”澳洲军舰 引发热议

12月15日,一个网名为“Ares”的中国游客在“小红书”上发布了三段使用无人机近距离拍摄澳洲海军军舰的视频。引发了网络热议和澳洲参议员Malcolm Roberts的关注。 Read More

2 days ago

夏言聊天室:中共渗透无处不在

更新於 :2024-12-20 03:12 12月初,三名台湾总统府当值宪兵因向中共特务提供机密遭到抓捕,之后中共渗透台湾网红的种种迹象也被媒体爆出,再次引起台湾舆论对中共渗透及《反渗透法》界限的讨论。 从中共诞生以来,统战与渗透一直是中共非常重要的战略手段,从未放松过。上百年来,其渗透能力堪称登峰造极,几乎就是无所不在、无孔不入、无往不胜。中共当局不仅依靠统战与渗透成功地将国民政府赶到了台湾,还将全中国百姓拿捏得服服贴贴。 西方政客的幻想曾造就了中国经济的快速崛起,中共的统战与渗透也随著中国制造的廉价产品全方位地蔓延到了世界各国,并顺利地在各级政府、学术领域,甚至地方社团中埋下种子,打下了长期盘踞的基础。 而散布在世界各国的台湾社团从来就是一个重灾区,在民主环境里成长的台湾人并没有天生的免疫力,一些单纯的台湾人往往在有意无意间被利用了、被渗透了,被统战了,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堕落在红色的枷锁之中。 每当人们提到中共的统战与渗透就会联想到特务与间谍,其实统战与渗透的范围极其广泛,广泛到不能简单地用“间谍”的概念来分析论述。 比如说,一些有点影响力的台湾人常常会公开提醒台湾商人,不要在中共不喜欢的媒体上刊登广告,或避免发表支持台湾政府的言论,美其言曰出于“好意”或“保护侨胞”,其实他们已经在中共的战壕里,替中共的统战与渗透发挥影响力了。让人产生恐惧或自觉宣扬“中国好故事”,都是红色渗透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 很多海外华人,包括台湾人或东南亚的华裔难民,他们的政治立场往往会随著中共影响力的变化而相应发生变化,有些人从反共走向亲共,之后又宣称反共,自由世界给了他们自由思想的空间,但他们是否真的能在立场的改变过程中摆脱中共势力的束缚呢?那就只有天晓得了。因为中共统战与渗透的力量就像癌细胞,具有顽固的持久性,有时活跃、有时潜水,当沾惹上后想洗心革面就没那么容易。 在澳中经济处于蜜月的年代,澳洲只看到了滚滚而来的金钱,却没注意到中共的金钱是一把双刃剑,它既减轻了澳洲的经济危机,也削弱了澳洲的立国基础,澳洲政府在中共的玩弄下几乎成为了一堆木偶。谭宝政府最终反戈一击推出了“反渗透法”,气焰嚣张的中共和统会也不得不偃旗息鼓。中共的红色势力就此消亡了吗?当然不会!那张渗透的网络不是一天建成的,也不可能在一天内轰然瓦解,该铺垫的早已稳妥,该下的种子也已扎下了根。 英国王子边上埋著红色地雷,中共军人挤进新西兰国会,泛红宪兵在守护台湾总统府,类似的情形比比皆是,澳洲也绝对不会例外,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区别只在于何时才被发现,西方民主社会的一大特点就是后知后觉。 中国人的群体很简单,亲共与反共都是摆在台面上,多多少少都对澳洲主流产生影响力,其它的绝大多数社团都保持低调,明哲保身,见风使舵,意见统一。 与中国社区相比,台湾社区反而显得比较复杂,那是因为各台湾社团在对台湾的定义上有著差异。 在历史的演变过程中,海外缺乏具有影响力的台湾本土社团代表台湾人发声,一直被认为是台湾人声音的社团并非来自台湾,那是一些民国初期就开张的百年老店,“XX堂”,或“XX会”,以及逃离共产极权迫害的难民组成的“越缅寮”团体,他们都曾接受了中华民国文化教育,本质上捍卫的是中华民国。当中共和统会在全世界粉墨登场后,首当其冲就是对这些社团进行统战与渗透,遗憾的是无一能够幸免。… Read More

2 days ago

赤字飙升至3600万 堪培拉大学启动自愿离职计划

为控制飙升的预算赤字,堪培拉大学在其五个学院启动了一项学术人员自愿离职计划。 Read More

2 days ago

新的482“需求技能签证”

新的482“需求技能签证”(Skills in Demand, SID) 相关的法规于2024年12月7日生效,由于细节不多,雇主和签证申请人必须留意签证的新要求。 首先需要注意的是,将不会有新的子类别。需求技能签证将与临时技能短缺签证使用相同的子类别号码“482”,但这绝不是简单的重新标签。 任何在12月7号之前提交的482签证申请不受这些变更的影响。 需求技能签证有三个流派:专业技能流、核心技能流和劳工协议流。前两个流派取代了中期和短期流派,这意味著该签证更注重高低收入之间的区别,而不是长期和短期的职业短缺。劳工协议流将有效保留现有标准。至于针对低薪但关键职业的基本技能通道的命运,则无法预测。计划进入该流派的职业可能会通过劳工协议获得。 主要法规不仅修订了482子类签证,还包括相关的提名、赞助义务和雇主提名的永久签证。只有关键方面被突出强调。 该法规的大部分内容涉及修订现有法规,将子类的名称从“临时技能短缺”改为“需求技能”,例如,与签证取消、退款和某些家庭成员豁免的规定。然而,这项新签证还有许多重要方面。 收入门槛 取代临时技能移民收入门槛 (TSMIT) 的将是1994年移民法规中设定的两个收入门槛: 1.… Read More

2 days a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