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小学四年级的某一天,我接到学校学务处的电话,是性别平等委员会的老师,他说:“您的孩子涉及性骚扰女同学,在此先告知您一声,日后若需要调查可能会请您来学校协助。”语毕就要挂电话。
儿子小学四年级的某一天,我接到学校学务处的电话,是性别平等委员会的老师,他说:“您的孩子涉及性骚扰女同学,在此先告知您一声,日后若需要调查可能会请您来学校协助。”语毕就要挂电话。
我感到惊慌,不敢相信,但又一头雾水,奶爸跟孩子朝夕相处,知道他的个性,实在不认为会这样,连忙问老师到底怎么回事。
“几位男生起哄,其中一位去言语骚扰女同学,事后我们问他,他说是您的孩子威胁唆使,若不去讲就揍他”老师说。
“我的孩子是不会威胁别人的,你们确定是这样吗?”这真是不可思议,难道我的孩子有另一面人格吗?
老师向肇事孩子们告诫严重性,性平事件会主动办理,往后会个别约谈,初步调查中有人表示听到这段话,而我的孩子解释那不是他做的,却无法把过程交代清楚……。
我非常不悦,老师采信肇事者说法(孩子被责问时,本能会自我防卫,推讬是其他人害的),然后有人附和,而我的孩子无法为自己辩驳就被以为心虚,又被暗示他身材最高大,所以……老师虽没明讲,但已导向“您的孩子是主谋之一”。
只有我明白我家孩子面对惊吓时会说不清楚,倘若他鬼迷心窍做了也就认了,但这通电话里我只是被告知:“一种推论的结果,并要我有心理准备来学校一趟”。资讯没有因果,只有结果,很难让人接受。
被论定的告知让人生气,然而在电话中无法说什么反证,百口莫辩,于是我这样回:“好,孩子回来我会好好了解他的说法,请老师也要确实调查事情经过。孩子做错事第一时间容易紧张、说不出话,甚至说谎撇除责任,请你们要留意。”最后,补上最重要的一句:“我自己在大学工作,也知道性平会的程序,有需要尽管叫我去,如果调查有失公允,我也会到校追究申诉。”
老师是孩子出家庭后遇见的第一个权威人士,孩子们敬畏,当被这样警告更会感到事态严重而惊呆,不敢为自己辩护。此时家长更要听孩子解释,而不是“第一时间谴责孩子”。
我国小五年级时,班导师发给全班某展览的优惠券,那看起来就像是广告的促销券没特别吸引人,加上家里应该也不会去,于是我随手撕成四片准备丢掉。还没丢就看到班导气冲冲走过来,大声斥责我在做什么,叫我站起来,赏我一巴掌,在座位上罚站直到下课。
被打脸很想哭啊,但在同学面前又必须忍住,我一点也不明白哪里做错,老师给了不就是能自由处置吗?既然被老师打,就知道了这样做应该是错的,但不明白为什么(原来是不给老师面子),而更后面才感受被赏巴掌及罚站是令人羞辱的,还好当时够迟钝,还可以假装没事。
大人不一定是对的,老师也是,反应有时也很情绪化,但因为孩子敬畏老师,讲不出老师哪里做错,便会归因是自己的错,回家不敢跟大人讲,养成日后委屈自己或彻底对抗权威的两极情绪。
在教导孩子何谓对错时,别把孩子认为是“小大人”,以为他头脑精明,只是身体没长大,这完全是相反概念,发展心理学家皮亚杰(Piaget,一八九六至一九八○年)做过研究,孩子脑部在十二岁前都还持续在长。
皮亚杰的认知发展论(cognitive development)提到小学阶段(七至十一岁)大脑是“具体运思期(Concrete Operational)”,操作具体物帮助思考,从体验中学习解决问题,因此很适合“建构式教学”。十二至十六岁时则是“形式运思期(Formal Operational)”,能运用逻辑思维、抽象概念,能用假设、类推、求证等法则思考问题。简言之,必须到十二岁后,语言表达、逻辑推理、同理心、控制冲动、道德规范等高等功能才会完全成熟。
中低年级的孩子难以清楚地跟大人沟通,他们反应仍以情绪优先,孩子有可能做错了但是反应不过来,事件发生时若审问他们,当然也都是害怕情绪的本能防卫,像“都是他先弄我的!”、“没有,根本是你先说我好不好!”这类有理说不清的状况,而那些乖巧沉默的孩子,其实只是表面顺从,内心一样很受伤。
我曾经接过国小老师传的LINE,内容很短才七十七字,大意是“你的孩子和同学一言不合,在打起来前已制止,感觉孩子情绪浮躁,请爸妈多关心。”接到老师通知,家长当然下意识会想是不是孩子在学校闯了什么祸,给老师添了麻烦。
我先冷静,晚上问孩子事件始末,起初他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于是发挥心理师角色:安抚情绪、详细追问、串连线索,接受孩子为自己辩护,并再三说明爸爸只是要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而已”。
在拼出完整事件后,我发现这与老师所转的“七十七字简述”相差甚多,老师就行为上以为双方都有错,但儿子是被对方再三纠缠被激怒的,结果老师未经调查,认为打起来就是不对,还加上“感觉孩子情绪浮躁”的论断。这种因果模糊的简讯,一来家长搞不清楚实际发生什么,二来被暗指孩子情绪失控是家长没管教好,反而造成更多误解。
家长不在学校无法理解全貌,若老师也无暇细问,只要描述“行为事实”就好,不要放评价与结论。例如孩子打架,一定有发展进程,若仅用“孩子受伤程度”来论结果,“看得见的伤”就成了优势,打人的固然不对,但前期的攻击语言也是伤,又怎么判断谁伤得重?为避免二分加害者与受害者,绝对不要用“结果论”判对错,要花点时间了解脉络和因果(尤其女生间的排挤是隐形暴力),过程越细节、逻辑清楚,就不会有太大争议。
无论事实如何,孩子回家后父母一定要倾听他自述的前因后果,过程中他在乎的点是什么,再和老师对照事发经过,让冲突或违纪水落石出、就事论事,先让孩子有安全感,他就比较不会欺瞒大人、逃避责任。
有位母亲来咨询,起初是讨论孩子在校不适应,后来发现咨询的重点是怎么和老师沟通。
“你是不是觉得老师有些不适当的行为,但是你不敢确定,不敢跟老师沟通说他的不对。”我直接问。
“嗯对。我很担心去讲,老师态度那么硬,万一之后在班上对我们家小孩怎样,那该怎办?”妈妈这么回答。“害怕导师报复吗?”我问。
“对啊。还是说,你认为直接去找校长比较好,在国小工作的朋友也这样建议。”妈妈困惑着。
家长与老师的互动一直很微妙,过去威权时代“老师”是学校的权威,孩子交给学校就是听老师的,那时家长会说“老师,若他不乖厚,尽量打没关系”,后来时代转变,强调儿童权益和人本教育,老师权力弱化,某部分家长变直升机父母,老师怕家长告,家长也怕老师弄孩子。老师和家长彼此都害怕讲得太白,怕伤到面子与尊严,两者之间要怎么沟通真有点尴尬。
我当父母的信念是,优先保护孩子,做错事当然负责,但也不让孩子被冤枉,所以一定要让孩子表达他的观点。我会让孩子知道他可以放心讲,告诉他我的立场是:
1.让孩子知道父母是保护他的:“什么是孩子的责任,什么是大人的责任”,原则上,孩子间的冲突让孩子自己学习与处理,其中若有大人干涉,像是性平会的调查,就需要父母在旁保护。我的保护不是让他不必负责,而是“让他被公正、公平的对待”。包括:确认行政程序是否公正、被调查时是否感到安全、调查结果是否合理。在此前提下,如果确认孩子犯错,我会带孩子坦然面对错误,但反过来的,若是被学校便宜行事,“社会事”不该孩子承担,我就会抗争到底。
2.教导孩子“大人也不一定正确”:在谘商时,若遇低年级的孩子惧学,根据实务经验,多数都跟师长有关,因老师是学校领域的权威,导师的处理态度会影响学生、影响班级。所以,更要告诉孩子,大人也不一定对,父母也是、老师也是,这个说法多少可抵消孩子的自我谴责。接着让他知道有任何情绪都没关系,我们会一起想办法。
3.父母要负责跟老师沟通:不要让孩子传话,父母要负责跟老师沟通。一些人以为“沟通”是去吵架的,这往往是沟通前已累积太多误解才心有芥蒂,以为沟通等于冲突。父母当然心疼孩子,故沟通前先梳理好情绪,找人聊聊宣泄,冷静后问自己想得到什么,再表达诉求,同时也顾虑导师可能会有的压力处境(像是学校规范、主管评价、个人状态)后再做沟通。
性骚扰事件后,我花了好些时间去厘清来龙去脉,协助儿子回想细节,他说是他们在起哄,但他并没说“不去讲就揍人”那句话,他回想应该是甲同学说的,但是乙同学听成是他说的。我问他为什么老师问的时候不反驳呢?他说因为自己也是起哄的一员,觉得理亏(陷在情绪里)就说不出话了。
儿子被通知静待调查,他很担心,甚至睡不好,于是好几天我都跟他谈关于被性骚扰的不舒服及性平会的必要,而爸爸保证一定会陪他并确认公正性,我也让他对着手机录音,练习澄清当时情况。
隔两天,儿子主动跟女同学道歉,他自己觉得起哄也是错,对方接受道歉,她知道儿子从未如此,反倒骚扰的那同学是累犯才该受罚。一个月后,性平老师通知儿子不用被调查,这跟他无关,我说太好了,希望他学到尊重他人,尤其不要盲从跟着开别人身体玩笑。
学校的处理我并不满意,最大瑕疵是“讯息传达的轻率”,可以说清楚的过程却简略说,只告知家长要到校协助调查的结论,未顾及听者心情。后续整个调查与处置的过程也没知会家长和学生,一切等通知,仿佛等法院宣判一样。其实只要不嫌麻烦好好说,家长绝对尊重学校的行政流程。
如果孩子在校遭受不合理的对待时,父母要笃定保护孩子的立场,别先责备孩子,并主动与老师沟通,以下步骤供大家参考:
1.事先约时间:不要临时跑去,先让老师有所准备。
2.了解老师角色职责:老师要面对很多学生,了解越多较能提出合理的要求。
3.说明孩子被此事影响:如睡眠焦虑、心情低落、专注力变低等,举出其中因果关系,表示家长不是无端找麻烦。
4.提出诉求:针对模糊或不合理之处,提出希望老师怎么做的想法,互相配合。
5.没有回应时才提升沟通层级:沟通无效才越级找校长,或考虑转学。老师对低年级孩子的影响很大,如果环境不友善,转学会比留下来对抗的好。
文/紫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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