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下来后,囚车终于停下了。门开处,几盏探照灯射向囚犯们,他们赶快用手挡著眼睛,在呼喝声里鱼贯下车;行到一所茅寮前集合,探照灯不再射向他们,负责点名的是一位上尉军官,操著浓浊的北方口音说:
“欢迎你们到达自由中心,我是光大尉,自由中心的主任。这里是个很讲规则的中心,起床、睡觉、吃饭、工作学习全有一定的时间表,你们的合作表现和觉悟,都有助于你们早日恢复自由。违反规则,不守纪律,都会受到应得的处罚,偷跑或胆敢越狱的人被发现时是立即枪毙。明早五点钟大家要起床,现在解散前,你们一起去小解,然后上床。”
在手持AK 步枪的共军监视下,囚犯们被带到一排茅厕;然后又押回营房。所谓床、是一排排木板连接钉紧。每个人只有五公寸阔的位置,头向泥墙躺下后,直伸的脚平放在板尾特制的脚铐上,咔嚓一声,一排四十只脚就被只体上锁。睡觉的囚犯再也休想翻身移动,只能似彊尸般直挺挺地躺著,直到现在元波才明白为什么刚才要他们集体去小解,原来上床后就不能再随意活动了。
“嗡嗡”的声音响起,蚊子像轰炸机群般大举进击,整个上半夜两只可以活动的手,不停的拍扫拨摇,反击蚊子。睡虫和疲倦一起在身体里游动,鼾音起落的都替代了拍击蚊子的声响,元波迷糊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鲜血任由饿蚊吸吮。
喇叭声剌耳的迫进营房,脚铐“咔嚓”的又打开了,外边的天色还是黑黝黝一片,不过、唯一报晓的倒是几只雄鸡的啼声。
洗脸刷牙上茅厕,十五分钟晨操后经过点名,排队领了一碗稀粥。再集合的时候,元波己分派到了一把铲,微曦里整个营地己清晰可认,五个高高的瞭望台上,探照灯关掉了。外边两层的铁丝网把中心围绕起来,只有一道门可供出入,门边检查站有四、五个共军守卫著。几座茅草建成的营站相距不远,但完全在五个瞭望台的视线里。空地上集合的囚犯们,大约两三百人,每人都领取了工具,在共军的带领下,分别出发。
元波那队在三个共军监视下走了半个小时,就在营地不远处的丛林里工作。元波在亮丽的睛空下很意外的望到了整座山屹立在他眼前;南越下六省是没有山的,而中部高原的山又是连绵一片,那么这座山肯定是西宁省里的黑婆山了。
以前、他到过西宁省,但总是在市区里遥望这座山,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座南越名山竟近在眼前。他心里有阵难言的激动,好像在穷途末路而又给他遇到了故知。可是、山不语,山也不为他所动,依然无视于人间的一切悲欢离合的变化而屹立著。
西宁省会距西贡一百公里,是接近柬埔寨边界的一个重镇;黑婆山离西宁市中心二十多公里,算著想著 ,元波终于知道自己离开妻子儿女只有一百廿多公里的距离。可是、天涯咫尺,要相见也真不知道是何年可日了?
“开始工作,每人掘起三个树头,谁先完工就先休息。”
没有人说话,元波抓起铲,从来没做过体力劳动,这个开始,以后还有十年,他不敢多想,低下头,一铲一铲的去挑包围著树头的泥土,手掌很快的出了泡。在阳光照耀下,汗水沿著脸颊流下,整个上午,他才笨拙的掘出了一个树头。
中午吃饭,他分到两小碗混著杂量的饭,伴著鱼水和空心菜狼吞虎咽,吃完后仍然感到很饿,唯有多喝几口清水,就在树荫下躺著,忍受著热风的吹击。
再提起铲,由于双掌都是水泡,痛楚难当;慢慢的、吃力的一铲铲的挑起土,直到收工,他只完成了两个树头。偷望别人,原来也没有谁能提前休息。
第一次他受到了警告,晚上政治学习时,他自我检讨;并坚决认了错,又许下了必定完成党及人民交付的任务,以报答“党及人民”的“恩惠”。
躺在木板床上时,他全身酸疼难当,再也没有多馀的力气去拍赶蚊群。翌日、他学到了一点小枝巧,吃力完成了三个树头,工作有进展,竟忘了辛苦。
日子流逝,千篇一律的按时工作,按时吃喝拉撒睡觉;政治学习也全是枯燥无味的党八股,最使人痛苦的是还要违背良心的写些如何觉悟的悔过书。起初、元波握起笔,怎样也没法写下那些肉麻句子, 后来看到那些同队难友,由于悔过书写得洋洋洒洒,受到表扬外,分配的苦工也较为优待。吃了亏后,元波硬起头皮,终于也满纸谎言的把美丽词藻堆叠填好。习惯后、再写时连那点说谎的腆颜感觉也没有了,难怪那班共产党徒,违著良心讲起谎话也那么自然。
晚饭后、有半小时在营房外散步的自由,一天辛劳,这短短时间是很珍贵的;元波从来没涉足东西方向的那一座营房,那天由于好奇,不知不觉里就踱步到了那边。
广场上几十个囚徒三五成堆的在闲谈,看到元波,也不理他。呆久了、对什么人都失去了兴趣。元波也很明白这种心境,营房并没有其它特色,他回转身,一个黑瘦满脸胡须的汉子在人群里追赶著走向他。兴奋吃惊的揉和著意外的神色,挡著他的去路,开口说话时的声音按不住满心的激情:
“你?你是波兄吗?”
元波吃了一惊,没有回答,冷冷的打量著这个陌生者;除了那一脸胡须外,一个熟悉的轮廓浮现在他脑中。他仿佛如在梦中,有点不敢相信,怯怯地,试探的反问:“你是张心吗?”
“啊!是啊!我就是张心,你真是波兄呵!”他伸出双手,热情而迫切的,激动而兴奋的紧紧把元波拥进怀里。元波两手也紧紧地搂抱他,然后两人同时放开,双手彼此又紧紧的互握著,对望著,久久的凝视,谁也没出声。好像要把分离后不再相见的那段空白,从这一刻意外重逢里,看个够。一直看到心里都相信彼此没在做梦,张心一手拉著元波,迫切的问:
“波兄,你怎样会在这里?”
“张心,你一直都在此吗?”元波几乎也是用同样迫切的声调问。千言万语,骤然相逢,都急急的赶著倾吐。结果问话都没有答案,正想再说,喇叭己响,又是政治学习的时间,他们按著喜悦的心匆匆分手。
光大尉口沫横飞的向囚犯们大讲共产主义战无不胜的如何打败纸老虎美帝的战略。元波心神恍惚,心中眼里全是张心,什么战无不胜的八股都在耳边飘过,半句也沾染不进。后来、由于兴奋,整晚竟在别人的鼾声里期待天明,期盼再和故友相聚。
黄昏后的半小时活动,对元波来讲竟变得那么生气勃勃,意义重大。平淡、折磨、枯燥的日子似乎也因为有这半小时的期待,而变得令人可以安心忍受。
一放下碗,他便匆匆向东行去;半路上、张心正走过来,两人就在泥地上蹲下。元波把自己的遭遇娓娓道出,但最后瞒去了明雪被公安抓走的那件事实。
“我那枝手枪原来是明雪交给你,唉!没想到竟害了你。”张心的语气充满了抱歉。
“别那么想了,有没有那枝枪我的结果都是一样。”元波很平静的说。
“你为什么会这样讲?”
“是事实呢!我是华人、又有钱,这种结果是没法改变的。”
“有什么打算?”
“能能有什么打算?”元波望著张心,心里却奇怪的想念起明雪,不知她在什么地方?也不知她的运气如何?
“每两个月可以写一封家信,下星期就到了。信,他们要检查才代发,你不要在信里随便写。”张心转换了话题,元波踌躇的在心底来来回回挣扎著,究竟要不要把明雪对他的那份渴求告诉他?几次想启口,话到嘴边又缩回去,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终究、他还是不忍让好友增加难过。
“你有没有收到明雪的信?”
“只有一次。一封信往返将近要半年时光,报个平安;让家人知道自己还活著,给他们一个希望,如此而己,这种劳役生涯还有什么好说呢?”
“第一次明雪收到你的信,高兴到哭,我也很激动呢!”
“谢谢你对明雪的照顾。”张心诚意的说。
回营的时间又到了,他们拍拍手,相视展颜,又各自走向营房。
那夜、元波有个甜甜的梦,他回到婉冰身边,快快乐乐的又抱又笑;起床时、嘴唇仿佛仍挂著梦里的欢愉 。
寄家信的日子到了,原来利用晚饭后那半小时散步活动时间;每人发给一张纸和一枝原子笔,也连同一个发黄的信封。没有那么多台椅,每人都用自己认为最方便的方法提笔。元波把纸放在大腿上,半蹲半跪的将就著,神思飞驰,想了许久,居然不知道从何写起?后来、匆匆把歪邪的字迹涂下,时间快到了,他从新读一次:
“冰:提笔时心中很激动,许多话,不知从何说起。想念你和孩子们。我的生活很好,正在努力学习,努力的改造自己。认真的思考我过去种种的错误,心里感激党给我这么一个机会,使我可以从新做人。
请你多保重,好好照顾子女,代我问候双亲及弟弟们。纸短情长,就此停笔。祝好
你的阿波 ” ”
把信笺放进写好地址的信封,没有封密就呈上去。元波很难想像妻子收到信后会怎样兴奋。写了家书,引起了无穷无尽的思家情绪,一夜难成眠,肚子却咕咕的鸣叫。这些时日、由于付出许多体力劳动,三餐又没鱼肉,稀饭混杂粮,每餐限食两小碗,往往连碗底最后一粒饭也珍惜的不放过。
饿的滋味从前没试过,如今却像那群吸血蚊子一样,时时来击,白天还可喝多几口水,让水份涨满空虚的肠肚,换回一份饱的满足感。夜里、脚上了铐后,不能起来,唯有一任咕咕的饥肠鸣奏,和嗡嗡的蚊群融成生命另一种乐章。
迷糊中,远远近近的刺耳枪声把沉寂的夜空撕破了个大洞似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子弹飞驰擦过空气的声响都从洞里倾泻进来。元波揉揉眼,营房里其他熟睡的难友也都醒了,大家议论粉粉,在枪声呼啸中营房早也鸣起凄厉的警报,五个探照灯全把光线调向营外的原野,越共凌乱的脚步奔跑和呼喝声交融著。正当囚犯们胡乱猜测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时,有道南方口音的叫声涌了进来:
“弟兄们:听著啦!我们是反共的复国军,救你们来了,大家别怕,一起从里边向左方走出来,欢迎你们参加复国军的队伍,杀尽越共,还我河山、、、、”
守营的共军,重机枪连串发射,淹没了那片声音。复国军这个新鲜而令人振奋的名称,立刻在劳改营房中引起了很大的激动。元波感觉到脚铐上的木板被人出力的推摇,有人己经想法要解除朿缚,期盼可以冲出去投靠到复国的队伍里。复国军的兄弟没想到这个劳改营中的囚犯们,睡觉时双脚全上了锁,在他们敌不过共军的炮火而撤退时;没看到营里囚犯的反应,想必是很失望的一种心情吧?
天亮后,取消了出外劳动,营房外留下了昨夜进击的痕迹,四个复国军的尸体伏陈在青草上,共军死伤的人大概半夜己经清理了现场。光上尉粗野而凶恶的站在营房前的小土堆,对著囚犯们痛骂了昨晚来犯的敌人,什么美帝残馀走狗啦!反人民反党的国际阴谋集团啦!越骂越大声,如骂街泼妇,企图用声波把对方淹死。可是、敌人己走了,那些声波是没法起什么作用啦。
元波因为不必劳动,就走向东面营地找张心,两人相见,会心微笑。昨夜一役,救营虽不成功,但却把兴奋的种子撤了进来,囚犯们人人都喜形于色,尤其是那班旧军官,己经死去的心突然又活了。有了希望,有了憧憬,一种幸灾乐祸,一种期待也就自然而然成了些共同的激素,大家碰面,都那么难以掩饰的把一抹笑意展露出来。
“以前、他们来过吗?”元波好奇的问张心。
“没有,相信以后会再来。”
“你昨晚有没有想到,如果他们成功,你会跟著去吗?”
“昨夜我们全出力设法想弄开那脚上的木架,可惜没办法,不然昨夜己走了。”张心悄悄的说。
“如果你走了,这辈子怎能回家见明雪?”
“我这种成份,留在这里也是一辈子不能回去啊!己经有了游击队的组织,国仇家恨,有机会怎能不报呢?”
“他们的想法呢?”
“大家都要拼命、太好了。”
“打草惊蛇,以后共军会加紧防守的。”
“邪不胜正,我们的信心全回来了。”
元波望著张心、那张脸,那些胡须,都因兴奋而散发了一层光辉;只要望著他,似乎也感染到了他内心的喜悦。他说:“我也很高兴越南民族还是有希望复国的。”
“多谢你,喂,今晚我们的弟兄也许会去收尸。”张心望著那四具横陈在草坡上的反共志士遗体,轻轻的说。
“千万小心,你知道吗?那是陷阱啊!”
“明知危险也要干的,他们为了救我们,我们怎忍让他们暴尸荒野?”
“我祝福你和那些勇敢的朋友。”元波心底很激动,仰望苍天,悠悠白云,他看到了人性光辉亮丽的一面。
“我会不会去还不晓得,我们用抽签的方法决定,喂!我该回营了。”
望著张心的背影,他的那抹笑意消失了,心境又变得很沉重,有点风雨欲来前的不安。
翌日、政治学习会上进行到一半时,光上尉接到了报告,立即匆匆离开。没多久,在一队共军的解押下把三个囚犯带进来,元波紧张的瞄过去,呵!没有张心,他心中略略放松。
光上尉手上抓一条鞭,三个囚犯伏跪在地上;任由他暴跳的挥舞著鞭子,每抽动一次就有个脆响的声音扬起。
“这三个反动份子死不悔改,他们胆敢去收尸。说!为什么要收那些尸体?”
没有人回答,他气愤的把鞭子改抽在他们的脸颊,殷红的血痕浮现,纵横交错,鞭下如雨,没有人张声。在场的难友们,当鞭子挥下,每人脸上涌现了仇恨的情绪,好像那条鞭是抽打在自己身上一样。终于有两个囚犯在行刑中昏倒过去,光上尉这时才停手,站在一边喘气。
两个共军用冷水淋上昏倒的囚犯,他们转醒了,光上尉指著他们:
“谁叫你们去收尸,谁说出来就无罪。”
气氛很紧张,无人吭声,也没有人受到诱惑,元波在心里对他们充满了敬佩;人世间,居然还有这样气节的汉子,并非只是在小说里才能读到的人物。
“阮登,阮日,胡士义,你们如不招认,全部死刑。你们以前对人民犯下了滔天大罪,党和人民宽恕你们,你等不知悔改;竟同情反党反人民的越奸走狗,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们说啊!”
“、、、、”他们一起抬头,望著光上尉,眼睛燃烧著火焰,像荒山里的饿狼;对著面前的猎物只等待一个准备的动作,就要把它生吞活噬,国仇家恨都明明白白的从六只眼睛中展示出来。
“我代表党和人民,宣判你们三个永不觉悟的反动份子死刑!”光上尉狠狠地扬起鞭!向空气抽舞:“押出去枪毙!”
三个囚犯齐齐扑向他,如三只狼的进击,光上尉一声惊呼,人往后倒。这时、守卫的共军,八、九枝长枪的刺刀一齐指向他们的胸前身后,光上尉站起身咆哮:
“押出去,立即枪毙!”
“不能杀人!不能枪毙!”全场的难友见时机危急,一呼百应,起哄的吵著,光上尉返身,指挥著许多口枪齐齐向著他们:
“你们再吵,我就开枪!”他不知何时也己从近卫手上接过一枝AK 自动步枪,眼露凶光的指著他们。
大家迫于淫威,愤愤地再安静下来。
“打倒越共!越南共和国万岁!”
这两句口号划破死寂的夜空,从外边雄壮的传进来,大家心里一热;几乎破口而出,冲动的想跟著喊,他们还没有喊出声,紧接著是一串“卜、卜、卜 、、、的子弹呼啸,凄厉的震撼了营房里全体难友的心灵。
不知谁先跪下来,所有的难友一齐的伏跪著。元波也下跪,他不认识他们,但眼泪涌了出来,向他们的英勇行为致敬。
没有悲伤,只是感动的哭著,第一次,他体验了视死如归的情怀。原来、光辉的人性里,没有古今,没有国界之分,人类轰轰烈烈的历史就是用这些勇敢的鲜血涂成的。那三张就义的脸孔,整晚都在元波的脑海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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