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拜怀德
住宅围墙外是新堡村一农家的鸡场,松柏围绕,一千多平方米的土地上栽种了十几棵石榴树,散养着千多只鸡,百多十只鸭,数十只鹅,还有两条看门狗。每日,鸡鸣狗吠,鸭聒鹅叫,小院落好不热闹。天然动植物散发的气息和发出的自然声响与人为制造出的喇叭噪音迥然不一样,它是愉悦的,亲和的,百听不厌合唱的歌。时间长了,如若闻不到它们的气息,听不到它们的叫声反觉得脱离了人世的烟火,平添一副孤寂感。
小时候没有钟表,公鸡的报鸣如同更鼓声,它响亮的歌声唤醒白昼的到来,我的上学起床和作息时间就是以公鸡报鸣的时间决定的。而今,人们有了现代化的报时工具,忽视了这种天然的报时钟,忘却了千百年来公鸡的功效,而公鸡依然故我,无怨无悔,按时打鸣,因为这是生命激情的歌。
太阳初起,骊山映照下的小院屋舍披上金黄色的彩妆,石榴花火红,松柏青青,成群的公鸡母鸡从石榴树的枝干上扑啦啦飞到地面,好像人们起床洗漱一样用自己的喙梳理自己的羽毛。鸡场属母系社会,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是母鸡,数十只公鸡妻妾成群,愈显高贵。发情的母鸡低吟着:咕!咕!咕!亲切地鸣叫,靠拢,再靠拢,终于用羽毛蹭出了爱情的火花。公鸡被母鸡真情感动,一抬腿,一展羽,一侧身,亲密地交尾相恋,播种下自己的未来。身穿白衣或麻衣的鸭子排着队,屁股一拧一拧地走出来,摆弄着绅士般风度,不慌不忙,显示自己是高贵的品种。大白鹅伸长脖子,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好像向世界宣告:我起来了,在这个院子里,我身高体大,是众禽之王。两只大黄狗晚间值完班,殷勤地向主人摇摇尾巴狺狺地叫着乞求赏赐。
新的一天开始了,小院落鸡、鸭、鹅有的觅食,有的产卵,大黄狗戴着链条有时卧地休息,有时虎视眈眈看着门口采买禽蛋类的陌生人出出进进,偶然吠上几声反遭主人言不由衷的训斥。勤劳的女主人好像众禽之母,她走到哪里,鸡、鸭、鹅像一群鸡仔咕!咕!咕!鸭!鸭!鸭!鹅!鹅!鹅!不停地叫着,围拢着跟到哪儿。她炮制饲料,把不同品种的饲料置放在不同的器皿中供不同禽类食用。有时故意把麦粒、谷粒等食品抛撒在地上,一声吆喝,众家禽蜂拥而来,在自然中自由自在地觅食。各种禽类该吃时吃,该喝时喝,该玩时玩,不开会,不学习,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和谐相处,少有相互之间为生计而大打出手。不过,母鸡很小气,满地的食物它还习惯不停地用爪子刨寻食物,偶然从地里啄出条蚯蚓一类高级食品,其它鸡群立即围拢过来,追逐着想分得一份残羹,它便不停地跑来躲去,一心要独享其成。母鸡还有个缺点,下完蛋总是表功地“咯咯哒!咯咯哒”的叫,千多只鸡,同时下蛋的达百多只,整个院落好像它独有的歌唱舞台,一天到晚叫个不停。可是,其它禽类并不反感鸡的表现,鸭子反而低调地小声“鸭!鸭!鸭”有节奏的打着拍子,让鸡的叫声更加彰显活力。鹅,高大威风,坚硬的喙,能伸能屈的脖子,两只鼓溜溜圆的眼睛,宽大的红掌,对于不速之客真有点瘆人,但它从不伤其同室幼小的家禽。天清气爽,麻雀飞来了,洒落地上,抢吃饲料,禽类们不管不闻,任由自己,有时麻雀站在鸡子的身上,温柔的鸡若无其事,任由自己。灰喜鹊站在树上定情俯视观看,突然俯冲下来劫去一块食物,站在树上悠然食用,大家也熟视无睹。这儿是共产主义的乐园,都是长着羽毛翅膀的族类,来者不拒,大家一块觅食,一起欢唱。不知名的骊山花丽鸟儿也飞来了,它们在空中盘旋了两圈,迅捷地从柏树上叼啄了几粒柏菱籽,视笨而憨厚的群体与己不配,也看不上这些自认为粗制滥造的食品,展开华丽的翅膀,鸣唱几声动听的歌儿,高傲地飞向骊山风景区为游人装点骊山的天空。主人一边喂食,一边打扫庭院,一边大篮小篮收获各种禽蛋,有时不由自主地口中学着鸟鸣,脸上的笑容和汗水写照着心满意足的成果。好一派生机勃勃的人间伊甸园啊!
黄昏过后,公鸡母鸡本能地飞卧在石榴树的枝干上,放心地安全过夜,小孙子问我:“爷爷,公鸡母鸡晚上蹲在树枝上睡觉,难道不怕睡着了掉下来?”我说:“宝贝,不会的,鸡和鸟儿一样,晚上在树枝上睡觉时,它的肌肉虽然处于睡眠放松状态,但它的腿骨会弯曲起来,爪子本能地像夹子一样紧紧地夹住树枝,要松开夹子得费劲,鸡就醒来了,所以很安全。”
鸭子和鹅也在太阳的余晖下习以为常地排队回到主人搭建的屋舍里休息。狗狗松开了链条,像被释放的囚犯,欢快地在院子里蹦跳,来回值班巡逻,以防像黄鼠狼一样的人偷鸡摸蛋。女主人安排好家禽们后洗漱准备休息,突然又不放心的前后院再仔细检查一遍,看看一切收拾停当后,才歇了一天的工,熄灯就寝,因为,雄鸡夜半三点打鸣时就得起来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啊。
每到春暖花开,阳气上升,万物复苏的季节,老母鸡咯咯咯!咯咯咯!羽毛蓬松,开始恋巢抱窝,它要孕育新的生命了。有经验的鸡场主妇选择优良品种的母鸡为其备好产房,铺上麦草,每个产房摆上15个尚好的受精卵,并且特殊照顾营养丰富的食品。老母鸡情有独钟地用自己温暖的体温孵化小鸡。三个礼拜后,小鸡破壳而出,它们看看这个新世界,无比的新奇和兴奋,发着清脆的叫声,跟随着鸡妈妈在院子里到处觅食,平添一种新的气象。一向温顺的鸡妈妈这时变得有点凶狠,谁要敢伸手去抓小鸡,它就会蹬蹬蹬地赶过来瞪着眼啄谁。
日落日出,昨天复昨天,明天复今天,一天复一天,真正的土鸡土鸡蛋招惹着四方来客。这儿每日重复着各种工作与鸡鸣狗叫,不,是充满各种动听的歌声,看似杂乱,但不失自然,所以,不烦。
This post was last modified on 2021年4月27日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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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12-20 03:12 12月初,三名台湾总统府当值宪兵因向中共特务提供机密遭到抓捕,之后中共渗透台湾网红的种种迹象也被媒体爆出,再次引起台湾舆论对中共渗透及《反渗透法》界限的讨论。 从中共诞生以来,统战与渗透一直是中共非常重要的战略手段,从未放松过。上百年来,其渗透能力堪称登峰造极,几乎就是无所不在、无孔不入、无往不胜。中共当局不仅依靠统战与渗透成功地将国民政府赶到了台湾,还将全中国百姓拿捏得服服贴贴。 西方政客的幻想曾造就了中国经济的快速崛起,中共的统战与渗透也随著中国制造的廉价产品全方位地蔓延到了世界各国,并顺利地在各级政府、学术领域,甚至地方社团中埋下种子,打下了长期盘踞的基础。 而散布在世界各国的台湾社团从来就是一个重灾区,在民主环境里成长的台湾人并没有天生的免疫力,一些单纯的台湾人往往在有意无意间被利用了、被渗透了,被统战了,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堕落在红色的枷锁之中。 每当人们提到中共的统战与渗透就会联想到特务与间谍,其实统战与渗透的范围极其广泛,广泛到不能简单地用“间谍”的概念来分析论述。 比如说,一些有点影响力的台湾人常常会公开提醒台湾商人,不要在中共不喜欢的媒体上刊登广告,或避免发表支持台湾政府的言论,美其言曰出于“好意”或“保护侨胞”,其实他们已经在中共的战壕里,替中共的统战与渗透发挥影响力了。让人产生恐惧或自觉宣扬“中国好故事”,都是红色渗透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 很多海外华人,包括台湾人或东南亚的华裔难民,他们的政治立场往往会随著中共影响力的变化而相应发生变化,有些人从反共走向亲共,之后又宣称反共,自由世界给了他们自由思想的空间,但他们是否真的能在立场的改变过程中摆脱中共势力的束缚呢?那就只有天晓得了。因为中共统战与渗透的力量就像癌细胞,具有顽固的持久性,有时活跃、有时潜水,当沾惹上后想洗心革面就没那么容易。 在澳中经济处于蜜月的年代,澳洲只看到了滚滚而来的金钱,却没注意到中共的金钱是一把双刃剑,它既减轻了澳洲的经济危机,也削弱了澳洲的立国基础,澳洲政府在中共的玩弄下几乎成为了一堆木偶。谭宝政府最终反戈一击推出了“反渗透法”,气焰嚣张的中共和统会也不得不偃旗息鼓。中共的红色势力就此消亡了吗?当然不会!那张渗透的网络不是一天建成的,也不可能在一天内轰然瓦解,该铺垫的早已稳妥,该下的种子也已扎下了根。 英国王子边上埋著红色地雷,中共军人挤进新西兰国会,泛红宪兵在守护台湾总统府,类似的情形比比皆是,澳洲也绝对不会例外,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区别只在于何时才被发现,西方民主社会的一大特点就是后知后觉。 中国人的群体很简单,亲共与反共都是摆在台面上,多多少少都对澳洲主流产生影响力,其它的绝大多数社团都保持低调,明哲保身,见风使舵,意见统一。 与中国社区相比,台湾社区反而显得比较复杂,那是因为各台湾社团在对台湾的定义上有著差异。 在历史的演变过程中,海外缺乏具有影响力的台湾本土社团代表台湾人发声,一直被认为是台湾人声音的社团并非来自台湾,那是一些民国初期就开张的百年老店,“XX堂”,或“XX会”,以及逃离共产极权迫害的难民组成的“越缅寮”团体,他们都曾接受了中华民国文化教育,本质上捍卫的是中华民国。当中共和统会在全世界粉墨登场后,首当其冲就是对这些社团进行统战与渗透,遗憾的是无一能够幸免。…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