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是中共建政70周年,北京大搞庆典活动,而在香港,上演了一场血腥的警民冲突。天安门广场是烟花、歌舞、飞机与献媚曲,港岛却是火光、毒气、枪击与吼骂声,更有一名18岁男孩遭警察实弹近距离射击,打响了97回归以来,警察直接举枪射向示威者的第一枪,示威者的鲜血染红了香港街头的土地。这一枪,打破了示威者对政府的奢望,子弹也射在香港700万人民的心头,国庆真实地变成了国殇!笔者在香港亲眼目睹了这场沾血的“贺礼”。
10月1日是中共建政70周年,北京大搞庆典活动,而在香港,上演了一场血腥的警民冲突。天安门广场是烟花、歌舞、飞机与献媚曲,港岛却是火光、毒气、枪击与吼骂声,更有一名18岁男孩遭警察实弹近距离射击,打响了97回归以来,警察直接举枪射向示威者的第一枪,示威者的鲜血染红了香港街头的土地。这一枪,打破了示威者对政府的奢望,子弹也射在香港700万人民的心头,国庆真实地变成了国殇!笔者在香港亲眼目睹了这场沾血的“贺礼”。
三个多月的港民抗争与警方武力镇压,吓走了无数大陆人,所谓的黄金周看不到任何繁荣景象,少了大陆人的蜂拥光顾与豪情采购,香港城显得格外的宁静,一切井然有序,文明与好客也更加突出地表现了出来。唯一与往年不同的是,处处可见示威者留下的标语。有些地方更是大片的连侬墙,反共的姿态几乎高涨到了极点。
周末的上午,一切都照旧,中午之后,不和谐的景象慢慢出现了,路上多了穿黑色衣服的年轻人,警察开始在一些路段布防劫查黑衣人的背包,引起小范围的口角冲突。
最多的场景就是,防暴警察列队在某一建筑物前,一批群众离他们二米远,齐声指骂“黑社会!黑警黑社会!”而媒体工作者在一边围观,拍摄警察的反应,一群救护员站在外围耐心守候。
我问一位朋友,天天都是这样吗?朋友答:“是的!自从7.21警察被指勾结黑帮,在元朗地区暴打示威者开始,警察的信任度急速下跌,人们把不满的情绪全部发泄在骂警察上了。”
“每天警察出街接受市民的谩骂指责,是他们上班的开始。”朋友笑着说。
就在集会时间快要到达时,原本几乎无人的各条巷街突然源源不断地冒出人流来开始向主大道汇集,聚集者几乎都是一身的黑衣服,面带口罩,手持标语,游行活动就这样进行了。
游行没有什么头尾,看不到有啥组织,但示威者的互动默契让人惊叹。最多的标语莫过于“五大诉求,缺一不可”,而最触动眼球的应该是“天灭中共!贺你老母!”
近十万的队伍在街上走,或喊口号,或齐声高唱“愿荣光回归香港”,人们唱这首歌曲时的神态,足以显示出这首歌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按照示威者的说法,游行队伍是“和理非”与“勇武派”同在,所谓“和理非”是指“和平、理性、非暴力”,而“勇武派”就是敢于与警方进行正面冲突的人士。网络上把他们说成是对立的,其实,在我看来他们是一体的,仅仅不同的职能。
“和理非”的示威活动落幕后,“勇武派”开始登场,他们的装备就是黑衣、防毒面具、雨伞。或加上一些几乎都是闹着玩的小儿科“武器”。“勇武派”们或在路面上堆积垃圾焚烧,或破坏中资商业标记,或砸烂公共设施,或折腾一些亲共的店家等等,以挑衅的姿态作好准备迎战武装到了牙齿的防暴警察与速龙队。
港警队的武器是:警棍、手枪实弹、胡椒喷射器、催泪弹、橡胶弹、布袋弹、海绵弹以及水炮车等。
不可理解的是,双方的武器装备不可作任何比较,年轻人在每战必败的冲突中,像玩游戏一样不要命地抗命,警察却视示威者如世仇大敌一般,清场中不是为了驱散示威者,而是使出全部的技能将倒地的学生按住,并残忍地往死里打。
那个周末以及“国庆”日,这样不对等的武力冲突几乎都是从傍晚持续到深夜。
10月1日,香港民阵发起“没有国庆只有国殇”集会游行,虽然警方发反对通知书,但大批港人仍表示将自发集会游行表达诉求。
“国庆节”当日,香港的报刊首页红黑分明,文汇报、星岛日报等以红色恭贺中共七十“国庆”,而苹果日报则全版预告,“没有国庆”,该报的创办人黎智英更刊文呼吁民众要上街捍卫自由,标题就是“出来吧!拥有良知的人们”。
据报导,民阵发起10.1游行被警方反对后,三名民主派前议员李卓人、何俊仁、梁国雄,以及民阵副召集人陈皓桓四人以个人身份,承接民阵原本游行路缐,下午1点带头由铜锣湾东角道集合,游行到中环遮打道行人专用区。
也有网民改为发起“六区开花”,在湾仔、黄大仙、深水埗、屯门、荃湾、沙田6区举办集会。
尽管从上午开始至下午,香港大部分的地铁站落闸关闭,令示威者们无法聚集到同一个地点,却没有阻挡住示威者的决心。
在香港的四天内,我从铜锣湾到西环,亲眼目睹了多次所谓的冲突。
在铜锣湾的购物中心门口,一群警察给自己拉起警戒线,把自己围在里面,警戒线的外围都是市民与学生,人们高喊“黑警黑社会!”,由于人数悬殊,警方只是站着观看,突然一个指挥官点指一个学生,几个警察立即冲出警戒线,将那个学生拖进来,推向墙角,直接压在地上打,训练有素的警员团团围住那个学生,阻挡媒体摄影机的视线。该学生看起来也就是十二岁,学生在狂叫,一位应该是其母亲的中年女人在无阻地狂哭,伸出双手向警察求饶,警察举枪对准了她,在场的人员齐声叫骂,要求警察“住手!”。
我站在警戒线边,目睹了整个过程,我至今无法想出他们抓打那个男孩的理由。只能推测,面对市民叫骂,他们要找个人发泄一下。
在金钟,一群蒙面学生坐在立法院外的大街上,警方举旗要求他们离开,学生抗命不动,突然冲出一群防暴警察,就近抓住几个男女学生,用力按着往里拖,过程中几个警察不顾学生抗议,对着这几个学生的脑袋狂打,顿时满头满脸鲜血,自愿救护人员不断要求对他们施救,一直被阻挡,由于其中一位女孩的脑袋血流如注,终于允许救护人员替她包扎。之后,将大约五个孩子押进立法院的车库。
我站在面对立法院车库的高处通道上,看到5个孩子中其中3位是女性,长得都很漂亮,第一个满脸是血在往下滴,第二位头上缠着白纱布,痛苦万状地被拖着走,第三位显然只是个中学生。。。几个媒体人员奔到我站的位置,大声叫喊“说出你的名字!”却被警察阻止。直到他们走进车库的一剎那,我才拍下了一张照片,车库门在关闭时,可以清楚地看到地上全是血…
站在我边上的是一位救护人员,我看他已经痛心到满眼泪水,却还在叮嘱我,“赶快离开这里,小心点”。这些就是警方嘴里的“暴徒”吗?我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要狂打那些已经被制服的抗议者呢?何况是些女孩子。难道港女个个身怀绝技?还是港警根本就不是人。
“国庆”的游行在中环散开,我见到长毛梁国雄,我问他,游行活动没被批准,警方会不会更肆无忌惮?他无奈地答道:“一定会!”“警察越凶残,年轻人就越不服。”他补充道。
在中环的一条主干道上有一座天桥,可以看见金钟方向一群黑衣示威者坐在马路上,天桥上很多过路市民与游客,还有一群休假无处去的菲佣。突然后方开来大批速龙队警车,在天桥下停下,车内跳下上百个外星人一样的全黑警员,恐怖万状,几乎所有闲逛的市民开始超级紧张,对着示威者的方向大声高喊:“孩子们快跑呀,黑警来了。”“黑警住手!”
那种景象,至今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好像,一群孩子在森林里调皮,结果出现了一群恶狼野兽,家长们拼死呼喊一样。人们对黑警的恐惧与厌恶表现无遗。
走在后面的几个黑警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天桥举起了催泪瓦斯枪,一位指挥官举起手来警告说,“我数三下,你们全部离开”。然后“三、二、一”,我当时一阵冷汗,上面全是中年以上的人,直接打瓦斯催泪弹,将是怎样的惨剧。但市民们显然不屈服,依然高声大喊。那警官奸笑一下,一挥手,带着黑警继续往前走。
而前方,已经是枪声四起,烟雾弥漫,示威者在全力散开,黑警抓住来不及逃走的年轻人,按在地上狂打,女孩跨越栏杆的能力差,被抓被打的概率就很高,许多男孩为了帮助女孩逃离,结果自己却落入虎口…
对于这场不停息的争执,我带着太多的不理解,一路与许多不同的人士交谈。
我问:“香港年轻人不太关心政治的,为啥在反修例中这么突出?”
一位支持学生的老年市民告诉我说,原来是民众对政府不满,主题 是“反送中,真普选”,但现在变了,7.21及8.31之后,警察的形象在年轻人的心目中落差太大,他们接受不了港警的野蛮,港警就像黑社会,港警的恶触动了年轻人发自内心的抗拒心态,“现在大家不在乎什么送中与普选了,而是反警察的暴力。”“年轻人只是在向警方表达一种心态,武力不能让我屈服。”
我问:“为啥要走出来?学生支持这场运动的比例有多少?”
几位走在游行队伍中的中学孩子表示,每个班级里大概八成吧,“许多同学不敢出来,是因为父母反对。”“我们觉得自己的未来很迷茫,我们也担心,一旦屈服于警察的暴力,我们就会像大陆人一样,跪着生活。”其中一位女学生说道。
我问:“周末的生活都被抗议破坏了,市民有意见吗?”
一位珠宝店的店员说:“是呀,生意冷淡的不行,周末常常关门。”“但我们非常感谢学生的抗争,这也是为了香港的未来呀。”
“那你们怎么没去参加?”我问。
“哈哈,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去参加?”店员是位三十出头的女子,脸上带着神秘感。
“我发现黑衣人围打白衣人的事件越来越多…”我认为这样的暴力不好。
一位市民表示,示威者面对的一直是政府,不与市民作对,结果常被亲共人士殴打,他们采用的方式就是报警。元朗事件之后,他们发现警黑合作,报警完全没用。“现在变了,只要亲共人士来挑衅动手,我们就一定打回去。”他说:“警察不管,我们自己解决。”
“究竟什么原因,把事态演变到这样?”我问。
一位律师回答说:“百万人上街表达民意,不但不能改变政府的决定,还面对警方过度的暴力对待,港民的自尊性受到侵犯,这才造成了这种无法收场的局面。”“一切责任全部都在政府,在特首。”
“这样的对抗,带来了生命威胁,家长都支持吗?”我问。
一位做地产的朋友告诉我说,香港的住房超级贵,年轻人都买不起,不得不与家长住在一起,抗争令许多家庭发生破裂,反对抗议的家长不让孩子回家。使原本看不到未来的年轻人更加丧失信心。“他们不怕死,他们的信念是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他说。
“他们觉得香港政府不在乎港民,却只听北京的,这样就更加激起学生的反共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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