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室以外 – –
中秋节是阖家团圆的日子,父亲却在这一天走入孤寂。
父亲系出名门,来自书香世家,自幼庭训甚严,知书达理,个性谦和。未及弱冠则投身家族企业,勤奋不懈,热爱家庭。在家中,父亲就是权威和希望的代名词。
父亲毕生的愿望是和子女同住,自从三十多年前母亲突然过世之后,父亲更显孤寂,害怕独居。然而就在那个中秋,我们把父亲送进了疗养院,尽管一百个不愿意,父亲还是默默的顺从。
疗养院有华人,院方也依照中国习俗,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庆祝一番。那个中秋夜,我陪着父亲吃月饼,看表演,抽奖…。印象中,这是父亲在异国过得最热闹的中秋节;可是父亲却显得十分落寞。这是我第一次单独与父亲共渡的中秋;也是此生唯一的一次。没想到这是父亲最后的中秋。
先祖父在十九世纪初期,从福建厦门迁徙到越南西贡经商,以先祖父字号创立陈润源商行,经营食品生意;并设立润德行,专营进口法国红酒数十年,代理多家法国著名红酒。当时年纪虽幼,对那些享誉国际的酒名尚会仿效大人朗朗上口,现已不复记忆,仅记得有一脍炙人口的黑猫牌红酒,是颇负圣名的产妇补品。
父亲属长子,年幼时即随父侨居西贡,成长于越南。在西贡唯一首善的法国中学打啤高中完成学业后,即接掌家中法国红酒业务,公司名字仍延用当年祖父创立时的老字号— 润徳行;法文商号为「A – LUAN 」,设立在西贡行政特区内的阮惠大道附近闻名的巴斯德街。短短的巴斯德街上,显见一大圆形大理石柱直耸在双并店面的中央,自上至下漆着四个金色大字的「陈润源行」在南国烈阳的照射下,夸张的闪烁着,亮丽耀眼。此金字招牌是当地华入地标,兼营法国名牌香水、时装配饰,罐头食品、法国饼干……种类齐全。我们每天放学必会经过自家店面,因为住宅就在旁边的杜有为街;也就是现在的黄叔康街。店员都是老员工,每位都对我们疼爱有加,每回总会塞些稀奇好吃的给我们;甚而让我们多带些与同学分享。当然这一 切都必须瞒着爷爷和父亲。就这样,我有一个花团锦簇,人人称羡的快乐童年。
一九七五年四月三十,越南政局丕变,当年我在台留学后已考取公务员,即获政府当局接驳家属来台定居,于一九七七年八月三十,父亲舍弃了大半辈子辛苦经营的事业,净身抵台。一切荣华富贵经过战火残酷的洗礼,早已消失殆尽;烙下烽火纹身般的剧痛。也让父亲从此走入忧郁。数年后我们全家移民澳洲 ,润德行的红酒已成历史。
母亲不幸于移民澳洲前夕在台离世,父亲六十出头即丧偶,终生不愿续弦,显然心中深深藏着对母亲的爱。父亲与独身的儿子同住,弟弟忙于工作,无暇注重饮食,身为女儿的我们又忙于各自的家庭而疏忽对父亲的照顾,父亲的健康逐渐衰退,尤其哮喘严重,屡次住院。
二零零七年九月二十五,时值农历中秋, 父亲从雪梨Hornsby Hospital医院出院后,就直接住进颇具规模的 Masonic Towers Hornsby 分院。这是一所属于 Low Care 的Hostel,入住对象是能行动自主的慢性病人,院方每日照顾三餐且提供三次点心,有医生按日造访看诊,护士定时配药,专人协助沐浴盥洗, 尚有团康以及户外活动等。这是俗称的「疗养院」,有异于一般长年卧病在床,需专人照顾的老人院Nursing Home。父亲居住于此直到离开我们正好是中秋后整整半年。
这中间,父亲也在疗养院渡过了最后一个圣诞节和跨过农历新年。圣诞节前夕,我们为父亲准备了圣诞礼物分送给院内各位同仁,感谢他们对父亲的照顾。当我们陪着父亲把礼物送到每一位员工的手中时,父亲那份欣喜跃上脸庞。农历新年父亲更是制作了好些应景的大红灯笼挂在院内。父亲擅长剪纸,联谊厅的墙上贴满父亲精心修剪的「福」、「春」…等喜气洋洋的挥春,煞是热闹。
历年来,父亲体重只剩四十三公斤左右。在住进疗养院之前,父亲不时进出医院,每次都是因为气喘紧急送医。这次医生建议父亲 转入疗养院,是希望可以让父亲得到更妥善的医疗照顾。幸得医生热心的帮助,以及社会局快速批准之后,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父亲才勉强住了进去。
父亲并不爱这间面积虽然不大,却设备齐全;且附个人卫浴的单人房,那是一般人得排队等上一年半载始住得进去的地方。每当我们去探望父亲,父亲总是不开心,老抱怨无家可归。显然父亲并不喜欢这斗室。
由于父亲成长在越南,十来岁就开始吸烟,对烟害一无所知。自懂事以来,父亲的上衣口袋总是放着一小包洋烟,父亲偏爱DUNHILL ,小时候我们时常跑杂货店帮父亲买烟。印象中父亲也常咳嗽,还不时咳痰。
一九八七年父亲定居雪梨, 咳嗽屡见严重,家庭医生一再警告父亲必须戒烟,父亲总是敷衍。长年下来, 肺功能明显变差, 左边的肺叶几乎已经完全丧失功能。二零零二年,右边的肺叶下端也出现一小片阴影,经过肺部专科医生定期追踪检查, 发现阴影越来越大,疑是肺癌。两年后,医生建议抽样检验,以证实 病情,父亲不愿意,就这样再拖过了两年。在一次例行检查中,医生发现那片阴影更扩大了许多,又有肺积水现象,心脏也肥大, 要我们告诉父亲最多只剩下半年,好让父亲心里有准备。我们谁 都不敢提。那已是在父亲过世四年前的事。
这四年来父亲不断进出医院,有一次夜里送急诊, 呼吸非常困难,只能依赖插管,不能言语,要靠纸笔表达想说的话,那天晚上, 医院在半夜把家属叫去,情况危急。所有子孙围在急诊室的病床旁边,悲痛万分。结果奇迹似的,过没几天父亲就转入普通病房,住院之后也平平安安的回家。
父亲的求生意志力非常坚强,住院期间什么苦都受得了, 经常看 他那瘦削的手臂被针扎得血管淤紫,伤痕累累,我们看了都心疼,父亲却没吭一声。医院的伙食都是西餐,平淡无味,父亲照吃不误, 同年父亲曾因肠癌动手术,所幸只是初期。开过刀的肠子偶而会阻塞,好几次因此住院。父亲住进疗养院之后,几乎每个月都因为气喘需要氧气辅助而送医,当父亲在二零零七年三月份最后一次因气喘住进Hornsby Hospital 时,医生帮父亲申请到可以安装在疗养院住房内的氧气配备。我们还天真的以为,只要戴上氧气,父亲的气喘必可解决。父亲就可以像往常一般生活,还可以跟我们一起出去吃饭游玩。因为父亲除了肺功能不行之外,其他机能都十分良好, 尤其听力更胜人一筹,总是能听到我们背地里埋怨他偷抽烟而不高兴。患了多年白内障的右眼,也继左眼之后于去年手术,更方便于阅读书报。一切看来都是这么良好,仿佛又重拾快乐人生。
父亲这次住院前后十来天,医生已从他的痰中检查出癌细胞; 证实是肺癌末期。因父亲不谙英语。医院特地请来翻译,并召集家属一并前来,亲自告知父亲病情。
这么多年一直被病痛折磨的父亲,从未见他有过气馁的神情;可是这次父亲脸色十分凝重,毫无表情。我心中一阵揪痛。当医生询及父亲,想让病情顺其自然发展,避免治疗的痛苦; 或是要见肿瘤科医生,接受进一步化疗,父亲稍作考虑后即选择后者。医生虽不主张,却也尊重病人的意愿,答应安排肿瘤科医生前来问诊。然而直至父亲出院,肿瘤科医生始终未曾露脸。父亲每次住院,都能顺利出院,虽然这次证实是肺癌末期,可是既不疼痛; 也没咳血,毫无一点警讯。谁能料到这么快撒手人寰?
父亲出院那天, 我们还兴高采烈为那部刚送来住所的氧气机雀跃着。可是不到两天,父亲又因为腹部涨痛,不能排便而再度送医院急诊。
这是父亲最后一次送急诊,没有住院,只在急诊处待了三天,肠子通了即送回疗养院,在激烈的清肠下还在便血。急诊处回来不到两天,疗养院突然告知,复活节即将来临,院内缺少值班医生,必须安排父亲住进Neingha Hospital才有专人照顾。我们深感疑惑, 犹豫不愿前往,但院方还是坚持把父亲送走。后来始明白 Neingha Hospital 实为善终医院,疗养院事先完全不予说明,早知病人与家属绝不同意。院方如此强制执行,留给我们锥心之痛,始终无法释怀。住进Neingha Hospital之后,院方给父亲注射吗啡,头一两天父亲昏昏欲睡,我们担心是因为吗啡剂量过高, 要求医生减量,第三天剂量调低,父亲又喘不过来,我们只好让父亲恢复剂量。结果舒缓了气喘,父亲仍觉困倦,缺乏体力。
二零零八年三月二十四 日中午,弟弟到病房探视父亲 时,发现父亲双手没力,不便进食。午餐过后我与弟弟再赶过去,带一些父亲平常爱吃的菜肴,父亲仅浅尝一二 。向来只要是爱吃的食物,父亲味口都不错,这阵子食欲明显变差。那个午后觉得父亲精神疲惫,神情呆滞。当天晚上心血来潮,召来两个妹妹带着小孩到家里吃晚饭,饭后大伙直奔病房。父亲通常八点半就寝,我们赶到时是已是八点四十分,病房九点钟谢绝访客。一进房门,看见父亲还没睡,躺在床上,右手横搁在额头,直望着天花板。看到我们一进门, 马上坐了起来。问父亲怎么还没睡,父亲说正在等我们。说:「眼看时间到了怎么还没来?」三姐妹就在病床前嘻闹到九点十分才带着孩子离开。当晚父亲的神情和白天截然不同,精神特别好,显然很开心,不像往常总爱板着一张脸。带去的水果也乖乖吃完,陪着我们呵呵着笑。回程的路上大伙都很开心,还讨论著四天后要带父亲到餐厅庆生的种种细节。
以为父亲的病情已经好转,吗啡产生功效。
以为父亲很快可以回到疗养院过一般日常。
以为父亲又会有另外一个六年。
谁想到,那个温馨的夜晚只是回光返照。
当开车送妹妹们回到各自家中后,我一进家门,放下手中那个每天带水果给父亲用的康宁小玻璃碗时,它突然滑落地板, 瞬间破成细细碎片,在厅内卤素灯的投射下亮到刺心。这个跟了我二十几年;极其心爱的小玻璃碗瞬间化为乌有,心中一阵窒息,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当晚凌晨四点五十, 睡梦中被电话吵醒,拿起来一听是弟弟, 正抱怨他没事不要半夜乱打电话骚扰人。
「就是有事」,弟弟哽咽的说… 停顿了一下 : 「爸爸走了」。我澈底崩溃,哭了出来。跟着听到弟弟在那端不停啜泣。
原来病房在四点半打电话通知弟弟,说半夜四点值班护士给父亲服药时,父亲还说谢谢,四点十分,她们再过去巡视,父亲的身体侧向床沿,扶起父亲时已安详过世。推测父亲可能想转身起床如厕,却因为没有力气而倒下。前一天晚上,父亲夜里上厕所也差点摔跤,护士叮嘱父亲要按铃或使用尿壶。但父亲总是不想麻烦他人. 或许父亲只是一口气喘不过来,悄悄的走了。
那天是阳历三月二十五日, 农历二月十八,距离父亲农历二月二十二的八十三岁生日只差四天。
爸爸,我们还来不及给您庆生,为什么不给我们多四天呢?爱美的爸爸,您头发不是刚剪好, 胡渣也才清乾净,等着要跟子孙们合拍美美的生日照吗?
紧急电召外派在墨尔本的儿子赶回来,儿子在电话那头伤心欲绝,频频哭问: 「安公,您怎么可以不等我回来!」。父亲一向最疼爱这长孙,行医的儿子也长期照顾着他最心爱的外公。儿子一赶到,父亲张开的眼睛和嘴巴才合起来。
之前四年医生判断父亲只剩半年。然而过了八个半年,父亲仍然健在。我曾经怀疑,父亲到底是不是肺癌。还跟儿子开玩笑说要去拆那名医专科的招牌。即使最后证实确是肺癌,父亲依然要跟病魔搏斗。死神曾多次与父亲擦身而过,这次却忘记缺席。
唯一欣慰的是,父亲是在没有痛苦的情况下, 安然走完人生最后一段旅程。父亲一直羡慕早在二十几年前骤然舍我们而去的母亲毫无痛苦的辞世。现在父亲也一样修得此福份。我们痛心疾首,悔恨不能在最后一刻陪伴着至爱的父亲;原来是父亲刻意不让我们如此悲伤的离别,不舍得看到我们伤心哭泣,于是安排了那晚子孙欢聚一堂,快乐的 Ending 。亲爱的爸爸,您到了最后一分钟还不忘替子孙着想。
爸爸,如今您不必再困坐于那斗室之中,请迈开您的大步,潇洒的走向锦绣的康庄大道;走向那个铺满了鲜花的天堂。
爸爸,请您走出心灵那阴暗的斗室, 不再与忧郁为伍,做一个快乐的神仙。
爸爸,我未曾在您面前说一声「我爱您」,也未曾给您一个深深的拥抱;只有在母亲离去那晚,我们相对落泪,我紧紧拥抱着不停低泣的您…。
爸爸,希望那个中秋是一个失败的彩排,结果一切重来 …… 不让您入住疗养院;更不让市侩奸商把您陷入逐步摧毁您的浑沌世界,以吗啡天天醉您…
我的爸爸,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们将时时刻刻承欢在您膝下,告诉您,我们是多么的爱您……
亲爱的爸爸,我们幸福的花样年华澎湃在您醇郁的红酒香中;然而,我们却给您绾结了一个缺憾的中秋。
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亲爱的爸爸,我们还有许许多多的下一世,我们将以九万九千九百九拾九朵鲜艳的玫瑰萦绕着您;就在那个中秋前的七夕…。
作者:筑今
This post was last modified on 2019年9月18日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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