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古稀之年的我们告别了寄住在孩子家的模式,在一条小街道上,开始了独立的两人生活。近邻都是西人,我们不通英语,虽然面熟也很少交往,平时见面只是点头、微笑,寒喧几句:“你好”,“今天天气好热……”,“好久不见,你妈妈好吗?代我们向她问好!”等。但既是邻居,住处相连相近,特别是近邻,还总有些事要共同协商处理。虽说都是些琐事,却也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左面的邻居是一对老年夫妇。第一次打交道是因为我家的藤蔓植物,爬满了分隔两家的木栅栏。他们怕木栅栏承受不起,提出要好好修剪一下。这要求合情合理,于是我儿子用半个休息日,认真地进行了修剪,清除了多余的爬在栅栏和他们车库上的枝蔓。他们很满意,最后还表示那些枝条残叶、脏物垃圾由他们负责请人清除,可以说双方都很满意。
接着有一段时间很少见到他们,直到有一天在路上碰到满脸愁容的女主人,告诉我们“Robert have seen god”,才知道男主人患病已久,无怪那次见到他瘦瘦的,不想如今已“见上帝去了”。我们很难过,也很同情,并想以后一个人的她怎么生活。没想到不久她的女儿Jenny就来陪伴她居住了。 Jenny不再年轻,也并不漂亮,但健康充满活力。我们常常看到她陪着母亲散步,牵着小狗遛踏,并不时停下与邻居谈论说笑,碰到我们也总是手舞足蹈地努力与我们交谈,丝毫不介意我们能否听懂。大家也喜欢她,她总是笑容满面,笑声朗朗。她的到来给她母亲,给我们,不,还给四邻五舍带来了欢乐。当她知道我们是两个老人独立居住,就开始主动关心我们。先是帮我们打理门口人行道旁的一段草坪。这是我们的包干区。一段时间后,我们发现他们已出钱雇人打理时,就决定自己割。老伴还试着割了一次,可Jenny不让,再三表示我们年纪大了,她会请人,我们不必介意。需知这不是一次、两次,日积月累七八年来一直这样的为我们无偿付出。
Jenny又知道我们英语很差,孩子忙,有时还不在澳州,就主动与我儿子联系,告诉他,我们如有什么突发情况,可以找她帮忙。她留下了她的电话号码,还让我们试着去按她家的门铃。有一次,我和老伴正在外面购物。突然接到儿子的电话,说Jenny打电话,说我们家的报警器响个不停,要我们马上回去。赶回一看报警器还在闪烁,Jenny迎上来说:“她已看过门锁完好,窗户关着,估计没大问题,但现在小偷多,还要当心”。还好是报警器误报,虽虚惊一场,但她的行动让我们十分感动 。有一次晚上,我们这里突然大面积停电,不仅家里没电,路灯也不亮,正是漆黑一片。措手不及的我们不想麻烦儿子,正准备摸黑睡觉时,门铃响了。开门一看,Jenny满脸笑容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支猎烛。那时那刻,我不知说什么好,“谢谢”两字是这么轻飘。助人为乐,雪中送炭,在这里都显得乏力。非亲非故的她就这样体贴关心,帮助着我们。爱心无限呀!
我的右邻是一对年青夫妇——Smith夫妇。先生总是衣冠楚楚早出晚归的工作,夫人带着一对天真活泼的小儿女,养着一只漂亮的小狗,在家忙忙碌碌。她永远面带微笑,衣着合适得体,家门口打扫得干干净净。几件小事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星期五是我们这儿收垃圾的日子,只要他们的垃圾桶放到我家前面,或将垃圾丢入我家桶内,事先或事后总要跟我们打招呼。我家车库前有个车位,他们临时用一下,也总客气地再三道谢。有一次,我发现车库地上有水渍,怀疑是他家的下水道问题。 Smith先生来查看后,第二天就请人修理。并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谦意。一到圣诞节,夫妇俩总是将包装得漂漂亮亮的圣诞礼物亲自送来。反正,件件小事,使人感到非常舒服。
前年的再前年,一个平安夜的晚上,我们这条街的每一户人家门前都点了一支蜡烛。整个街道似繁星下落,闪闪烁烁,漂亮异常。我细细观察,精巧无比,下面是盛着细砂的瓷盘。中间是蜡烛,旁边还有一个防风的灯罩,看来是花了不少心思和功夫。第二天晨起,拉开窗帘,看到Smith夫妇带着儿女,在挨家埃户收盘,瞬间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从此我们这里的平安夜,就多了一条疑似银河落九天的风景。谢谢啦!人人平安,家家平安。
他们的一对小儿女很快长大,有一天遇到,竟然跟我们说:“您好!爷爷,奶奶,我是……”原来他们在学中文!这使我们大感意外,也大感亲切。相信他们的生活不但丰富多彩,还品味高雅。经常看到他们的车上装着行李、自行车,有时几天没人,肯定全家去郊游或度假了。我忽然想到,我在墨尔本大学读书的孙女,自小就喜欢动物,休息日常去宠物店做义工,假日家里还办了一个小小的狗旅馆,专门照看短期内主人外出,无人照看的狗犬。我拿着孙女的名片,抱着试探的心理,交给了Smith夫人。没想到,以后他们就成了我孙女的顾客。有一次讲好五点钟去接狗,他们迟到了,也许是堵车,也许是什么突发原因,我孙女一点都没在意。七点钟他们去接狗时,捧了一大束鲜花,还再三道谦。为这事,孙女和我都很激动。常听说绅士风度,我想像他们这样彬彬有礼、谦和待人,有修养、有爱心的人就是如此。我有这样的邻居真是三生有幸。
我家右边的右边独住着一位年长的西人女士。开始我觉得与她不好相处,那是事出有因的。我们相邻的三户人家可能是由一块地开发而建。我是第一户,每三个月就会收到一张额外的水费帐单,由我负责收取,三户平摊,数额不大。开始很顺利,但有一次,她竟表示这不合理,拒付。我感到突兀,又怕迟交了会被停水,只能与Smith先生商量,两家分担。为这事,我生气了好几天,认为:“没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可后来,她与我儿子说:我们都有独立的门牌,又有各自的水表,水务公司这样收费是不对的。她要去了账单,亲自与水务公司交涉。果真,以后就再也没收到这样的帐单,这让我对她的看法有了改变。
更让我彻底改变的是那一次大范围停电。可能是变压器坏了,电压突然升高,损坏了很多家用电器。第二天信箱里就收到了一张便笺,通知晚上在附近的公园里开会,商量索赔事宜,我马上让儿子去参加。儿子告诉我召集人就是那个我认为“不讲理”的人,她先给大家讲了有关的法律内容,索赔的过程,统一了大家的意见。参加的人很多,议论也很热烈。后来接着索赔过程很顺利,大家觉得非常满意。
接着,又在信箱里收到她的便笺,意思是她要办一个Party,晚上可能会有些噪声,请大家谅解,日期、时间都写得清清楚楚。后来又收到她建议办街道圣诞Party的便笺……我不知道她原来的职业是什么,但我想她应该是一个法律意识很强,处事有礼有节,坚持原则,热心公益的人。她让我刮目相看!
中国有句老话:“远亲不如近邻”,又有说“邻居好,无价宝”。我庆幸自己遇到了这么好的邻居。他们虽然各有特性,但都是那么善良,那么友好,有爱心、肯助人。想想在日常生活中我们遇到的西人大都如此,生活在澳大利亚除了空气好、牛奶好、水好、环境好……天好地好,更重要的是人好。人好暖人心呀!生活在这样一个温暖的大家庭里,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我们真幸福!
This post was last modified on 2019年5月30日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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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12-20 03:12 12月初,三名台湾总统府当值宪兵因向中共特务提供机密遭到抓捕,之后中共渗透台湾网红的种种迹象也被媒体爆出,再次引起台湾舆论对中共渗透及《反渗透法》界限的讨论。 从中共诞生以来,统战与渗透一直是中共非常重要的战略手段,从未放松过。上百年来,其渗透能力堪称登峰造极,几乎就是无所不在、无孔不入、无往不胜。中共当局不仅依靠统战与渗透成功地将国民政府赶到了台湾,还将全中国百姓拿捏得服服贴贴。 西方政客的幻想曾造就了中国经济的快速崛起,中共的统战与渗透也随著中国制造的廉价产品全方位地蔓延到了世界各国,并顺利地在各级政府、学术领域,甚至地方社团中埋下种子,打下了长期盘踞的基础。 而散布在世界各国的台湾社团从来就是一个重灾区,在民主环境里成长的台湾人并没有天生的免疫力,一些单纯的台湾人往往在有意无意间被利用了、被渗透了,被统战了,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堕落在红色的枷锁之中。 每当人们提到中共的统战与渗透就会联想到特务与间谍,其实统战与渗透的范围极其广泛,广泛到不能简单地用“间谍”的概念来分析论述。 比如说,一些有点影响力的台湾人常常会公开提醒台湾商人,不要在中共不喜欢的媒体上刊登广告,或避免发表支持台湾政府的言论,美其言曰出于“好意”或“保护侨胞”,其实他们已经在中共的战壕里,替中共的统战与渗透发挥影响力了。让人产生恐惧或自觉宣扬“中国好故事”,都是红色渗透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 很多海外华人,包括台湾人或东南亚的华裔难民,他们的政治立场往往会随著中共影响力的变化而相应发生变化,有些人从反共走向亲共,之后又宣称反共,自由世界给了他们自由思想的空间,但他们是否真的能在立场的改变过程中摆脱中共势力的束缚呢?那就只有天晓得了。因为中共统战与渗透的力量就像癌细胞,具有顽固的持久性,有时活跃、有时潜水,当沾惹上后想洗心革面就没那么容易。 在澳中经济处于蜜月的年代,澳洲只看到了滚滚而来的金钱,却没注意到中共的金钱是一把双刃剑,它既减轻了澳洲的经济危机,也削弱了澳洲的立国基础,澳洲政府在中共的玩弄下几乎成为了一堆木偶。谭宝政府最终反戈一击推出了“反渗透法”,气焰嚣张的中共和统会也不得不偃旗息鼓。中共的红色势力就此消亡了吗?当然不会!那张渗透的网络不是一天建成的,也不可能在一天内轰然瓦解,该铺垫的早已稳妥,该下的种子也已扎下了根。 英国王子边上埋著红色地雷,中共军人挤进新西兰国会,泛红宪兵在守护台湾总统府,类似的情形比比皆是,澳洲也绝对不会例外,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区别只在于何时才被发现,西方民主社会的一大特点就是后知后觉。 中国人的群体很简单,亲共与反共都是摆在台面上,多多少少都对澳洲主流产生影响力,其它的绝大多数社团都保持低调,明哲保身,见风使舵,意见统一。 与中国社区相比,台湾社区反而显得比较复杂,那是因为各台湾社团在对台湾的定义上有著差异。 在历史的演变过程中,海外缺乏具有影响力的台湾本土社团代表台湾人发声,一直被认为是台湾人声音的社团并非来自台湾,那是一些民国初期就开张的百年老店,“XX堂”,或“XX会”,以及逃离共产极权迫害的难民组成的“越缅寮”团体,他们都曾接受了中华民国文化教育,本质上捍卫的是中华民国。当中共和统会在全世界粉墨登场后,首当其冲就是对这些社团进行统战与渗透,遗憾的是无一能够幸免。… Read More